蔣母啞然,回想道當初全家逼着蔣筠嫁給岑元良的情形,無論是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沒有一個鬆口的,乃至她婚禮前夕逃婚也被蔣父給抓了回來愣是關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進了岑家的門。
“媽,您現在說不出話來了?”蔣筠的視線落在蔣母的臉上,一片凄楚。
蔣母撇過臉去,蔣筠的話說得她心中苦澀,為了蔣家,的確是犧牲掉了她的一生,可是岑元良愛她有目共睹的,否則當初她和老頭子也不會這麼逼她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在他們看來,岑元良就是她一生最好的歸宿,可不曾想她這個脾氣倔強了三十年還是不肯接納他好好過日子。
“小筠,媽只告訴你,珍惜眼前最重要啊,否則等失去了後悔也莫及!”蔣母重新拉上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蔣筠抽開自己地手,面容倦怠又有不服輸的勁兒:“可是媽,我不愛他。”
“住口!”
蔣母狠狠打斷了她的話,又是厲聲又是跺了跺拐杖:“你怎麼知道你不愛他?你不過是執着你心裡的那點東西被蒙蔽了。”
“我活到這個歲數了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嗎?您不要再勸我了,以往為了蔣家我都忍了,三十年啊我該還清了吧!”
蔣筠說的情緒動容,眼淚也一滴滴的掉落。
“小筠!”
蔣母第一次覺得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唯獨在女兒的婚姻上她無能無力。
蔣俊民和向怡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娘倆的對話,忍不住沖了進去。
“小妹,我告訴你,妹夫他昏迷住院了。”蔣俊民說。
向怡順便添油加醋:“我跟你說,阿霄打來電話了,說妹夫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情況不容客觀!”
“什麼?!”蔣母一下子就站起身來:“怎麼會這麼嚴重?”
“咣當——”
碎瓷片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三人看向失魂落魄的蔣筠,是她不小心碰到了燕窩燉盅。
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不知道飄向何處,是昨晚跟他爭吵后說離婚他才昏迷的嗎?蔣筠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快快,咱們都去看看!”蔣母拄着拐杖就招呼着人出門。
蔣俊民趕緊上前攙扶着着急的蔣母,只有蔣筠呆愣在沙發上沒有起身的舉動。
“還不快動身!小妹!”蔣俊民的語調突然拔高地喊她。
蔣筠揪着沙發上的一處毯子,目光重新對上了焦距:“我不去了,都要離婚了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