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直直地站在她對面,眼看着她臉上那抹礙眼的譏諷,想到那張婚前協議,三年前為了娶到她拿出了半副身家做聘禮跟姜文柏做了交換。
“姜言舒,只要我想,那張婚前協議就是一張廢紙。”岑霄鉗制住她的臂膀說道。
本就吐的虛弱站不住的姜言舒被他一拉,疼得腳更是一軟,好巧不巧地撞到他的懷裡,鼻尖傳來的味道讓它背脊一震。
“岑霄,的確你稍微動動嘴,我就一無所有,但是我也不怕跟你魚死網破。”
說這話的時候,她煞白的臉上透出一股子堅韌的勁兒來。
岑霄緊鎖的眉頭更深了幾分:“這麼恨我嗎?嗯?”他拉過她,近在咫尺的距離更好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厭惡。
姜言舒擰緊了眉頭,扯了扯嘴角冷笑:“不是恨,是噁心!”笑容在她的嘴角一圈一圈的散開,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膈應人。
說完胃裡又一陣翻湧,姜言舒憋住呼吸,將他奮力推開重新趴回馬桶上嘔吐,吐得她都要眼冒金星了,眼前更是一抹黑,因為胃裡實在是沒什麼東西,扯得一陣陣的生疼。
岑霄看着她難受得吐不出來的樣子,眼底染上一片晦暗,他又因為她剛才說的話心頭怒氣不止,沉默了一會兒,他拎起姜言舒就往出走。
“岑霄,你要帶我去哪兒?!”姜言舒本能地掙扎。
出了衛生間,岑霄又一個打橫抱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被子嚴嚴實實地給她蓋好,姜言舒才明白他要做什麼。
默不作聲地弄了個熱水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隔着一層衣物傳來的溫暖讓她的胃暖暖的,不適的癥狀緩解了不少,姜言舒平躺在大床上,看着他忙來忙去,心下突然一軟,也在想岑霄的身體里是不是住了兩個靈魂,一個是不留情面恨不得做出的事情讓她絕望又傷心,一個是溫柔體貼讓她無所適從。
除了這個解釋,她實在找不到好的理由來解釋他的行為,給一巴掌又給顆糖的做派。
不!還有一個,他要麼就是精分神經病患者,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
“於媽——”岑霄喊了一聲。
樓下的於媽匆匆上來應答了一聲:“少爺。”
“去煮碗小米粥來。”岑霄站在窗前開了一點縫隙透風,房間里的空氣因為剛才那一鬧實在是有些不流通。
“我早就做好了,我拿去熱一熱,少夫人,你還想吃些什麼?我一起做了送上來。”於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姜言舒問道。
姜言舒搖搖頭沒有說話,臉色很不好,於媽看得不是滋味只能去一些自己能做到的事。
岑霄走出去,站在二樓的扶梯前對着樓下的秦修承又說道:“修承,叫個醫生來這裡。”
“醫生?”秦修承沒反應過來,於媽剛剛給他倒了杯水,他正在餐廳里坐着。
“叫你去你就去!”岑霄一句廢話都沒有。
秦修承只得放下水杯出了門。
“叫醫生做什麼?岑總大晚上別折騰人了。”姜言舒看見岑霄重新走回房間,聽到他在外面說的話了,她倒是想一直病着也好,省得還有力氣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