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陷在自己的回憶中,根本沒察覺身邊的男人什麼時候走開了,等到她回過神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夢境。
“阿霄?”
因為天黑的緣故她的視線並不時很好,岑霄的突然走開讓她慌了神,她到處去找,去喊他的名字,就好像和岑霄今晚一起來的場景也是不真實的。
這時禮堂的舞台中心亮起了一盞燈,姜言舒尋着光源處看到了令她難以想象的畫面。
岑霄坐在一台鋼琴前掀開琴蓋,笑的顛倒眾生對着姜言舒說道:“岑太太,想邀請你聽一場音樂會,來不來?”
姜言舒錯愕地望着他,腳下卻像是被灌了水泥無法動彈,她從來沒見過岑霄站在鋼琴前的樣子,以至於想起高中時滿懷期待他彈鋼琴的畫面最終也無緣見到。
現在這個男人正在她視線的前方,全場的觀眾也只有她一人。
有人說當人在幸福的時候腦袋會空白,她體會到了。
也許時年少時的執念在這一刻被寫實來的太意外,又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太意想不到,姜言舒甚至忘記了呼吸。
岑霄慢慢走了過來,來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向舞台走去,姜言舒被他安排在最近的位置。
他俯身用食指蹭了蹭她的臉頰:“坐好哦。”
然後岑霄就在姜言舒的注視下上了台,他端坐在鋼琴前,十指搭在交錯的黑白鍵上逐漸波動,在手指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下激起一層層細細的漣漪,優美的旋律行雲流水般的從他的指間傾瀉而出。
完美的側臉線條早燈光的映襯下鍍了層柔和的金邊,他穿着剪裁乾淨的黑色大衣,如同漫畫故事中的鋼琴王子。
琴音時常如同一泓潺潺的細流聲,時常又讓人置身於冬日陽光之中溫暖平靜。
視覺和聽覺上帶來的雙重體驗都讓姜言舒忘了舞台上那個彈鋼琴的男人上一秒還是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總裁,難怪上次在桃溪村,秦修承說岑霄多才多藝,她也學過鋼琴,略知一二,岑霄的水平完全是國際鋼琴家的造詣。
一曲畢,岑霄站在聚光燈下衝著她笑:“岑太太覺得怎麼樣?”
她笑着鼓起掌來:“岑總給的驚喜我沒想到。”
岑霄跳下舞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算是一份很好的除夕夜禮物?”
“算吧。”
姜言舒抿唇一笑,眼角眉梢處的笑意漸漸蕩漾開來落在他的心上,酥酥麻麻的。
“你這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彈鋼琴?”
“哦?為什麼是疑問句?這個曲子你很熟悉?”岑霄銳利的眼眸微眯。
姜言舒撓着太陽穴:“好像以前聽到過似的,我也學過鋼琴,這首我確定不是那些已經聞名的曲譜。”
“你在哪裡學的?”
岑霄淡淡地看着她:“即興發揮。”
“即興發揮?”姜言舒瞠目結舌,這個男人輕飄飄的四個字彷彿是在告訴她:“你這種凡人是不懂我們這些大佬隨隨便便彈奏的曲子有多不費吹灰之力!”
姜言舒越回味越覺得耳熟,這首曲子的旋律她本能的意識在告訴她真的有聽到過!
她認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你即興發揮?”
“你不信?”岑霄深諳的眼神緊縮:“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