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輝緊鎖眉頭,俯身上前,臉上硬生生扯出一絲笑來:“岑霄的事是意外,雖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沒那麼親厚但到底為此我也傷心着呢。”
“人生就是這麼無常,誰也不能保證能風光一生!生死有命全靠天數!”
宋知也的喉頭哽塞了下,他不想再因為岑霄的事跟岑元輝爭出個高低來,岑霄是死是活,是意外還是人為,他們的心裡都無比清楚,他說這些話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眼下管不着也不想管岑霄的事,迫在眉睫的是姜言舒的安全。
“岑董,究竟要怎麼樣您才肯放了阿舒?”
岑元輝徹底失去了好臉色,他手一松,手心裡的玻璃杯就咣當落地,炸開的玻璃碎片有些飛濺到了宋知也的手臂上,扎破了一些小口子,鮮血緩緩流出,可他還是全然不顧死死咬住后槽牙紋絲不動。
“宋總,今天這話我們看樣子是聊不下去了,岑某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岑董!”宋知也仰起頭來挪動着膝蓋保持着下跪的姿勢,目光緊盯着岑元輝,還想做最後一點努力:“您有什麼事沖我來,我願意替阿舒承擔一切。”
岑元輝眯了眯眼,眼底泛起了凌厲之色。
這時助理原路返回,拿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走進來:“宋總這是做什麼?提前給岑董拜年?”
他笑得諷刺又礙眼,將咖啡擺在宋知也面前的茶几上:“宋總嘗嘗,岑董特意為您備下的手磨咖啡。”
黑沉沉的液體冒着熱氣倒也醇香誘人。
助理又從口袋裡拿出了個創口貼撕開穩穩地貼在他手臂上的傷口處。
“恐怕要勞煩宋總先出去了,我得找人來收拾了這些碎片,岑董愛乾淨,看不得這些毫無價值的碎碎渣渣。”他這句話像是意有所指,宋知也不是傻子,裡面的警告他不是聽不出來!
助理說的碎碎渣渣可不就是惹惱了岑元輝的人么?此時指的就是宋知也他自己,說碎就碎不過是岑元輝的一念之間。
他看着已經背過身去的岑元輝,心裡湧現了一陣失望,再糾纏下去,非但不能救出姜言舒她們,反而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倒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擔心折了自己再沒人能幫到姜言舒。
宋知也緩緩站起來給助理騰位置打掃衛生:“岑董,打擾了!”
說著就面無表情地出了大門。
“哼!不自量力!”岑元輝抬手就摔了架子上的花瓶。
“他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不至死活的要我給面子?”
助理踢了踢那些碎瓷片:“岑董,您消消氣,為了這等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生氣犯不着。”
說著就又點燃了一根雪茄雙手遞給他。
“要不是留着這個廢物還有用,他還能有跟我說話的機會?”岑元輝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在眼前繚繞,他眼底的精光乍然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