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聽完沉默了許久，姜言舒就越發後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她面前說這個話肯定是不合適的，一個繼女和后媽的親密還不至於如此，更何況她看得出來，許茹很愛姜文柏。
而姜文柏對她眼裡也充滿了愛意，縱使在很長的時間裡姜言舒都不願意相信父親不愛雲卿的事實，但這麼多年在這個家她習慣了冷漠也習慣了渾身帶刺，但她有眼睛，他們的夫妻感情要濃厚得多。
“阿姨，您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她抽回了手搭到膝蓋上慢慢收緊。
“言言，我想你說的也許是事實。”許茹並非是說好聽的話，只是她的心裡越來越空落落的，尤其上次在明和公館姜文柏無意識說出來的話，他和雲卿結婚真的是無可奈何嗎？
女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不會輕易消除，直覺是更可怕的感官。
姜言舒看到她漸漸黯然神傷的眸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跟許茹的關係讓她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話才好。
許茹鬆開窗戶擠出微笑：“天色很晚了，快走吧。”
“阿霄，路上慢點開。”
一直沒說話的岑霄朝她點點頭：“您回去吧，岳母。”
從姜家離開后，姜言舒就神情獃滯到一言不發，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讓她的大腦都快運轉不開了，昏迷不醒的林梔夏，她怎麼做都不合心意的蔣筠，好言相勸不聽的姜文柏以及孤單無助的劉姐，這樁樁件件攪得她心力交瘁。
“言言，在想心事？”其實岑霄知道她在想什麼。
“阿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事發生呢？我感覺老天爺恨不得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姜言舒撐着腦袋愁眉不展。
岑霄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搭在膝蓋上的手，語氣溫柔：“是因為我們挂念的人太多了，人有了各種各樣的羈絆，煩惱才會多，但是想開一點好嗎？”
“我也不是想不開，就是覺得有種無力感。”姜言舒咬了下嘴唇。
“我相信所有事情都自有安排。”
岑霄在路邊停下了車子建議道：“要不要一起壓馬路？”
“現在？”姜言舒看向窗外，街道上的人倒是挺多的，但無論是距離醫院還是明和公館的路程都很遠。
“我們下車走一走，就當體驗這座城市的煙火氣了，說不定心情也會好。”
岑霄解開安全帶，都說春風醉人，尤其是夜晚里的春風吹在身上，柔和又舒適。
姜言舒接受了建議也跟着下車：“那車怎麼辦？”
“修承會找人開回去的。”岑霄將她的外套整理好，攤開手掌心遞到她面前。
姜言舒笑着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手心裡，兩人就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着，長出新葉的樹木勃勃生機。
大街上的情侶很多，也有夫妻帶着孩子。
“阿霄，你說等我們的孩子出世了他也會這麼歡脫嗎？”姜言舒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孩子手舞足蹈的顯得很興奮，夫妻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也說不定他的性子很沉穩。”岑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