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頭到腳的黑色在這風雨來襲又僻靜的墓園裡顯得格外悲戚。
許茹的衣冠冢被下葬后,墓碑也立好了,除了這些家人來參加,岑霄還讓秦修承安排了大量的安保阻擋住了煤體。
整個葬禮結束,因為姜文柏和雲峰的身體不好,又受了一些寒氣,秦修承先帶他們回去了。
許茹的墓碑前就只剩下岑霄和肖源兩人。
“阿霄,公司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這樣一來,咱們和岑伯父就撕破臉了。”
岑霄望着墓碑,斜風細雨打濕了他的衣襟:“阿源,我沒得選擇。”
“我已經等了太久了,言言如今的狀態肯定不好。”
想到姜言舒,他好看的眸子裡布滿濃郁的化不開的憂傷。
肖源撐着雨傘靜靜地陪着他站了許久,很多事被逼到這個份上,再不反擊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傷害。
“岑總還沒走么?”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醇的聲音,二人轉身,只見周朋興手上抱着一束祭拜用的花由秘書為他撐着黑色的雨傘走過來。
走到許茹墓碑前,周朋興將花束放下來,又鞠躬,算是聊表哀思。
“許茹,到了那邊見到卿兒幫我說句對不起。”
他衝著許茹的照片說道:“想不到上次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周伯父來了許久了吧。”岑霄勾了勾唇問道。
“我不想見到姜文柏,是在外面等了很久,也謝謝岑總沒讓那些人攔着我。”周朋興轉過身來直視岑霄的眼睛,坦坦蕩蕩。
岑霄單手插袋,揚起唇角低低笑着:“真心來送我岳母一程的人我沒理由阻攔,周伯父公務繁忙,還能抽出時間來此一趟,我先謝謝您了。”
“我不是看在岑總的面子上,而是覺得沒做好對卿兒的承諾好好護着許茹,我心裡有愧。”周朋興的語氣里充滿了遺憾。
“周伯父還是不要喚我岑總了,還是如從前一般叫我阿霄吧。”
岑霄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那是在宜城時發現的雲卿親筆寫下的那封信:“我想周伯父迫切地想找到那個孩子的下落,希望這封信能給你一點線索。”
周朋興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自從知道了他和雲卿還有個親生骨肉尚在人世間,他費盡心力找了各個渠道,因為手上沒有一點線索,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猶如大海撈針。
“阿霄,我就知道你言而有信。”
周朋興接過雲卿留下來的書信,望着那一個個熟悉的字體,他不禁紅了眼眶,一個人的執念久了就是這麼容易傷感。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將書信收了起來恢復了鎮定:“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的。”
他一伸手,秘書就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是關於未來南城全部的規劃開發案:“希望這些也能幫助你心想事成。”
上萬億的項目,憑藉著這份文件,岑霄想奪回公司大權不費吹灰之力。
從墓園離開后,雨勢並沒有減弱,行駛的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岑霄坐在車內閉目養神,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睡眠時間很少,即使是睡著了也會夢到姜言舒,她在夢裡質問自己為什麼還不去找她?
這樣的夢境醒來之後,岑霄只剩下無盡的憂傷。
——
別墅內。
姜言舒已經不會再去問僕人問題了,她每天除了坐在沙發上發獃就是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