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和肖源想把他拉起來,好話勸盡,岑霄就像那信念全然崩塌了一樣,眼眶紅了一圈,望向兩人的眼神支離破碎,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兩人低吼道:“放開我!”
說完又轉過身去向前走着,猶如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想要大聲發泄,聲音卻扼殺在喉嚨里怎麼都發不出。
周醒和肖源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跟上去,在他的一左一右耐心勸說:“阿霄,我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嫂子現在在面臨什麼樣的處境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你實在沒時間在這裡意志頹廢!”
“阿霄,就聽我們一句勸,先回去,再想辦法!”
天色逐漸大亮,清晨的公路上寂寥又蕭瑟,冷風吹的岑霄喉嚨發乾,手上的血滲透了手帕滴落下來,他也全然不顧。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又走了好遠,周醒實在看不下去,衝上前去拽住他的胳膊:“岑霄!跟我們回去!”
他充耳不聞,用盡了力氣甩開周醒的束縛。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
周醒最終喪失了全部的耐心,他知道任由這傢伙再這麼下去,別說手上的傷得不到及時消毒處理,他這個人也會栽倒在這裡。
說著一鼓作氣衝上前從身後抱住他的身體:“你必須即刻跟我們回去!”
“放手!”岑霄掙扎,聲音低啞又疲倦:“滾開!”
“你們給我滾!”
正當周醒招架不住的時候,肖源也跑了上來幫着他一起拉住岑霄,看着他臉色蒼白又發瘋的模樣奮力勸阻:“阿霄,你就算今天跑死在這裡,嫂子也回不來!”
任何話都聽不進去的岑霄滿目瘡痍。
周醒沒了辦法,直接走到前面掄起拳頭向他打去,一拳不夠,就兩拳,兩拳不夠,就三拳,直到岑霄耗盡了力氣不再抵抗。
鮮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額前幾縷碎發垂下,顯得孤寂又脆弱。
周醒揉了揉吃痛的右手,皺着眉喊道:“清醒了嗎?你夠了嗎?”
“岑霄,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淡定了?”
“要不是看在多年的兄弟情義上,我和阿源才不會連覺都不睡陪你在這吹冷風,折騰了一夜,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肖源深深嘆了口氣,漆黑的眼眸流轉着疲憊和對他的心疼,他彎身蹲下:“阿霄,就算你需要宣洩情緒也要有個時間,你在這裡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嫂子和孩子都會發生危險。”
“我們也知道你這幾個月來生不如死,對嫂子和孩子的思念和愧疚折磨得你痛苦不堪。”
“那個遇事冷靜自持,掌握大局的岑霄該回來了!”
時間流逝了許久,岑霄伸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用手背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身體上的疼痛他毫不在意,眼睛里卻是一片死寂,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
“你要還是個男人,是個丈夫也是個父親!就跟我和阿源回去,咱們共同想辦法!”
見他這回沒有反抗也沒有話,就知道他多少將這些話聽進去了。
周醒直接上前將他拉了起來:“混蛋!體力真夠強的!”
岑霄就這麼被兩人帶上了車回了主城。
秦修承一見自家總裁受了傷的模樣趕緊上前接過攙扶:“這是怎麼搞的?”
“總裁,您的手還流血了呢?”
秦修承將人送進了房間又走出來,準備去找醫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