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以至於胃口不佳待在雲家的祠堂里看着許茹的牌位看了很久，那樣溫柔慈目的一個人就化作一個小小的牌位在那裡，往日和許茹相處的點點滴滴湧入腦海，叫她痛苦不已。
這世上要是有後悔葯就好了，她一定從見到許茹的第一面開始就不會對她喊打喊叫，怨恨的話脫口而出。
“言言，大姐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檀婉過來勸說。
岑霄抱着岑硯站在外面理解她的感受，想讓她好好靜靜，檀婉見她沒吃飯擔心她的身體故而開了口。
“舅媽，我沒事，我就是想多陪她一會兒。”
姜言舒苦笑：“身為女兒，我失敗透了。”
檀婉挨着她身邊在蒲團上坐下：“每個做母親的都希望孩子好，甘願為孩子放棄一切，大姐她無怨無悔，你在這裡多加自責，她要是在天有靈，會不安心的。”
“爸爸，那是外婆嗎？”
門外的岑硯摟着岑霄的脖頸，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懂事，他以前從電視上看過又看到媽媽和舅奶奶那麼傷心，就明白了那個小小的牌位是誰了。
“嗯，小硯，外婆也很疼愛你。”
“你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外婆就照顧你了。”
岑霄盡量用最軟和的語氣跟他說事。
姜言舒聽到了父子倆的談話，她記起了什麼，招手讓岑硯過去。
小傢伙從岑霄的身上一溜跑下：“媽媽，你別哭了，小硯會代替外婆好好愛你的。”
“傻孩子。”姜言舒欣慰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外婆有個禮物要給你。”
“什麼禮物呀？”
小傢伙的眼睛亮晶晶的。
姜言舒從貼身口袋拿出了那枚護身符掛在岑硯的脖子上：“小硯，你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外婆特地求了這個東西來保佑媽媽和你的平安。”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管。”
這些年，姜言舒一直珍藏着這枚護身符，每每遇到困難時都要拿出來查看，許茹留在裡面的紙條她留下了，給岑硯的是許茹的一片心。
紙條里的那句話至今想來依舊讓她心如刀割。
岑硯感受到這護身符的重要性，認真地捏在手裡：“媽媽，您放心，小硯一定不會弄丟的。”
“好孩子。”
“言言，大姐如今不在了，雙針繡的事？”檀婉問，知道她一直苦苦尋找囡囡的下落，現在卻是這個結果，就是為她事業上遭遇的難題憂心。
姜言舒抿着唇：“她留下的那些心得記錄足夠我去鑽研了。”
“雙針繡的事，既然答應了，我便會負責到底苦心練習。”
“舅媽，您和舅舅也要注意身體。”
“我和你舅舅身體硬朗得很，別擔心我們。”
——
在雲家逗留了幾日，姜言舒特地回了桃溪鎮一趟，拜祭了下明月和七叔公，看着兩人的墳前乾淨，香火不斷，想着也是村民們平日里沒少來看望打掃。
七叔公在村裡的威望很高，一輩子積德行善，死後就算無兒無女，也沒讓大家忘了他，這都是他的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