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塊徽墨,是多少文人雅客的千金不換的珍藏,可師父卻願意贈予她,可想而知,對她抱有多高的期望。
她感動之餘又有些慚愧,“爺爺,其實我這幾年…都沒怎麼畫畫,而且都給拿出去賣了。”
本以為張景成會生氣,會罵她,誰知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我首先是這世俗中需要生存的人,其次才是附庸風雅的客,這世上有誰敢說自己不為金錢不為名利?就算都不屑一顧,那也得吃飯吶,吃飽飯才有力氣拿起筆創作。”
“晚晚,你記住,自己雙手創造的勞動成果換成任何東西,都不是對它的褻瀆,相反能夠證明它是有價值的,只要不被慾望掌控,那麼你就永遠有絕對的主動權。”
顧江晚眼眶通紅,“嗚嗚嗚,老頭子,你說得太對了,我還以為你會罵我呢。”
張景成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我罵你做什麼,倒是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今天突然過來,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抹掉眼淚,強裝鎮定,“沒事,就是想你了呀。”
而後又話鋒一轉,看向桌上的徽墨,“爺爺,我想把這塊墨送人,可以嗎?”
老爺子老臉一黑,“送給誰?你這丫頭,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它把我門檻都踏破了,你倒好,還沒捂熱乎呢就要送人。”
顧江晚連忙拉着他的胳膊撒嬌,“哎呀,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你說我聽聽看。”
“我有喜歡的人了。”
此話一出,張景成鬍子一翹,面露喜色,“誰?哪家的公子,竟然讓我們晚晚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