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然一下子就脹紅了臉,雖然他知道如果自己處在傅衍之那個地位做出來的選擇估計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可是心中卻還是有些難以忘懷,畢竟那是自己深愛的妻子,在自己心中她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壓低了聲音低吼道,聲音中多少帶了些許的不滿:“那可是他的生身母親,哪怕是一點猶豫也好,她也不會人事不知的躺在手術裡面生死不知。”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掙扎過沒有猶豫過?難道在你心目當中他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嗎?”傅老夫人輕輕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拐杖,語氣帶着些許的嚴厲,也帶着些許的譴責。
“那孩子遭遇了怎樣的壓力你應當比他更清楚,你作為父親遇到這種事情非但沒有給予理解,反倒是責備他,難道你就做的就稱職嗎?”傅老夫人的語氣帶着些許的嚴厲,可是傅靳然卻仍然有些不知悔改的感覺。
他梗着脖子,一張臉脹得通紅:“所以您就這樣原諒他了嗎?說到底這件事情也是因他而起,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得很好,又怎麼可能會發生現在這種狀況?”
傅老夫人看到他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也來了氣,語氣中帶了些失望:“這還不是要多虧了你那好妻子,如果她早一點認清沈知薇的真正面目,把衍之的話放在心上會落得現在這種地步,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一個外人,因為一個外人而放棄了自己的孩子,難道不是本末倒置嗎?孰輕孰重自己拎不清又怪得誰?”
傅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也帶了些許的怒氣。
正在他們兩個爭執不休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凌子然出來看着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有些訕訕的說道:“嵐姨已經脫離危險了,剛剛才從專屬電梯護送到看護病房去,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之危,可是她的身子到底是有些虛弱的,還需要觀察一段生命體徵才行。”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並不會打擾到她的,只要讓我隔着窗戶看她一眼就可以。”傅靳然一聽說秦韻嵐已經脫離危險了心中鬆了一口氣,有些焦躁的抓住了凌子然的衣服,那樣子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沉穩。
傅老夫人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閉上了眼睛。
那兩個人到底是夫妻,雖說這樣有些失了禮數,可終究在情理之中。
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凌子然在面對傅靳然秦韻嵐的時候總歸會有一種微妙的情緒在:“當然可以,裡面有專屬的護士在看着,待會我讓人領您過去。”
看護室里住着的人一般都是急危重症患者一般來說是不讓家屬進的,可是傅靳然到底身份特殊。
傅老夫人自然把凌子然所有的表現都看在了自己的眼睛裡面,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在他的身上深深停留了幾分沐光。
傅靳然倒是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異樣,聽到他這麼說之後,便有些急切的讓旁邊的那個小護士帶自己去看護室,並沒有注意到凌子然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複雜。
“你已經知道了是嗎?”傅老夫人看着傅靳然離去的背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凌子然的目光也帶着些許的探究。
凌子然心中一驚,微微的低斂下自己的眼眸:“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我該知道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