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先是看了看傅老夫人的情況,用棉簽沾了些水,塗抹到傅老夫人的嘴唇上。
“病人剛剛醒來還沒適應過來,她雖然很渴,但是家屬不要讓她直接喝水,像這樣用棉棒沾點水給她就好了。”醫生檢查完傅老夫人的情況,已經沒有大礙,所以也沒有跟傅若顏再計較,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就出了病房,去下一個病房了。
傅若顏哪裡知道剛剛自己打電話時說的話有沒有被傅老夫人聽見,乾脆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她走到傅老夫人病床前,眼睛里含着些許眼淚,關切地問了一句:“奶奶,你沒事就好了。擔心死我了。”
傅老夫人什麼情緒也沒有,隨後她有些艱難地說道:“小蘋果呢?”
剛剛醒來的傅老夫人聲帶好像被摧殘過一般,往日里的中氣一點蹤影都沒有了,剩下有氣無力的語調,沙啞、的聲音聽得傅若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偏偏現在傅老夫人醒着也不好發作,只好強壓下來。
“她怎麼可能會來?奶奶,家裡沒有一個人願意陪床,我從今天早上就一直在您身邊守着了,就怕您醒了沒有人伺候。”傅若顏的臉上有些難過的意思,從前她也是總這樣向傅老夫人撒嬌,但是今天傅老夫人卻一點都不受用。
傅老夫人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扶我坐起來,躺的不舒服。”
聽罷,傅若顏便一手環着傅老夫人的肩膀支撐着她,然後將床頭搖高了些,豎起了枕頭。
傅衍之接到傅老夫人進醫院的情況時,傅老夫人已經搶救完畢。
再怎麼說也是一手帶大自己的親人,傅衍之心裡糾結得很。
他哪裡知道自己負氣離開家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一接到這樣的消息就肯定傅老夫人是因為自己的離開才會突發高血壓。
內疚和慚愧溢滿了傅衍之的心,他覺得十分難受,好幾次都將車開到了醫院樓下卻沒有勇氣踏進一步。
是他將傅老夫人弄成這幅樣子的罪魁禍首,要是這個時候出現說不定會將傅老夫人氣得再併發個心臟病。
傅若顏坐在傅老夫人床邊手裡拿着一個蘋果,一臉憤慨地開口:“奶奶,你昏倒了的時候我打了好多個電話給哥哥,但是哥哥一個都沒有接,我又給他發了短信,告訴他你昏倒了,可是從你昏倒到現在哥哥都沒有出現過!我真是替你覺得生氣,哥哥真是一點都不孝,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我真是以自己有這樣的哥哥為恥,不管你,還不管傅家,他根本就不配做傅氏集團的總裁!”說到這裡傅若顏的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將切好的蘋果往傅老夫人面前的小桌上一放,提議道:“奶奶,要不我親自去給孫家道歉,雖然我跟孫凌儀姐好,但是我跟她姑姑可不太熟,萬一她姑姑問我用什麼身份去跟她們孫家談那我該怎麼辦呀?”
傅若顏有些懊惱的樣子,但是很快她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睛發著光地說道:“奶奶,要不這樣,我先頂替哥哥在傅氏的位置,去跟孫家道歉,然後跟他們聯姻,您看這樣行嗎?”
傅老夫人用牙籤兒戳了一小塊蘋果,深深地看了傅若顏一眼,沒有說話。
她又怎麼不知道傅若顏心裡的小算盤,這些年來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傅若顏這一點,像極了她的媽媽,總是愛用一些小計小謀,仗着這些小聰明和耍嘴皮子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不幹實事。
這樣的小算計是她最看不上的,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幹好傅氏呢?
傅氏放在了傅若顏手上,別說發展了,這麼大的家業,估計也撐不過兩四年了。
即使傅衍之是這樣和自己作對,她也從來沒有萌生過放棄傅衍之的打算,更不會說要傅若顏頂替傅衍之的位置了。她才不會明知道傅若顏不靠譜,也要將自己辛苦拼搏過來的傅氏半壁江山都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