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然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了唐一情，臉上陰沉得滴水的表情也有些鬆動：“別哭了，傅衍之和孫凌儀之間的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他和孫凌儀之間確實有交易。”
唐一情將紙巾攥在手裡，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有些驚愕地抬起頭。
那時候傅衍之跟她坦誠過，他和孫凌儀有一個約定但是也明言了不會將這個約定告訴她。
難道連這個約定凌子然也查出來了嗎？
她不知道這個約定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約定，但是事到如今她只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所有傅衍之瞞着她的事情。
“他們的約定……到底是什麼？”
“傅衍之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凌子然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還記得那時候你被冤枉的時候嗎？因為傅衍之想救你，不惜得罪了政府裡面的人，傅老夫人知道了就將傅衍之的權力全部都收回了，就是為了阻止傅衍之繼續追查。”
“是……因為我？”唐一情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開端竟然是自己。
她更沒有想到自己在拘留所裡面怨天尤人的時候，傅衍之在外面也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凌子然說到這裡也沒那麼生氣了，彷彿知道了傅衍之有為唐一情，會讓他好受一些。
“嗯，傅衍之沒有了權力，自然也沒有人敢冒險和傅老夫人對抗，就在傅衍之感到自責和絕望的時候，孫凌儀找上了他家。”
“孫凌儀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交易的，她說自己可以把你保釋出來，但是傅衍之必須給她時間，給她一個機會，她希望在這一個月內和傅衍之保持着情侶關係，還保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自己絕對不會再糾纏。”凌子然口中說的每一個字唐一情都認識，卻愣是怔住沒有聽懂。
他知道唐一情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受傷害，但是他沒有辦法去生氣，去憤怒。
因為他知道了傅衍之的付出和自己不一樣的付出。
這麼相比起來，雖然唐一情和自己在一起不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但是卻沒有辦法得到像傅衍之這樣全方位的保護了。
或許是自己沒有傅衍之那麼愛她。
“……這都是真的嗎？”唐一情顫抖着說出這一句話，眼神中很是糾結。
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心裏面的震驚，比起當時聽到傅若顏說出傅衍之的背叛，現在知道傅衍之在背後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卻更能讓她難受。
凌子然深深地看着唐一情的眼睛，沉默了幾秒，還是重重地點了頭。
“傅衍之想來也是不想讓你多想，才會選擇講這件事情隱瞞下來，換作他自己也不願意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有這樣親密的行為。”凌子然看着唐一情越來越頹唐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看着唐一情的情緒都被傅衍之牽引着，一顰一笑都只為他一個人，他心裡難受極了。
但是他知道這個結果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了，他又何必去拆散一對互相喜歡的有情人？
現在看見這麼難過的唐一情，他只想帶着她離開。
“阿情，跟我離開這裡吧。”凌子然皺着眉頭，低沉着聲音輕輕說道。
“我還能去哪……小蘋果還被困在傅家老宅，我怎麼敢離開？而且我身上背的人命還沒洗乾淨。”唐一情往外面指了指，街道對面停着一輛黑色不起眼的小轎車：“你看，他們還在跟我，別說走，我怕是連這個雲城都出不去。”
“阿情，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的。”凌子然眼神裡面的堅定撼動了唐一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