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酒店頂層宴會廳。
今天是傅家老爺子八十大壽,賓客絡繹不絕,幾乎全帝都有頭有臉的商人皆趕至於此,熱鬧非凡。
忽,一聲破了音的尖叫劃破暮色。
“啊——”
大家尋聲轉頭,只見視野一抹艷麗紅色飛快落下,徑直扎進廳外的泳池,激起巨大落花。
眾人驚呼,紛紛往泳池聚集而來。
“救我!”
在泳池裡不停撲騰的女人,那露出水面的容顏,熟悉得讓人一眼認出。
“是女星顧含霜!”
她被人救上岸,濕漉的秀髮與禮服搭黏在膚,夜晚的微風帶來了幾分涼意,她環抱住胸,瑟瑟發抖,驚魂未定。
那雙浸有淚水的眸光,激起了眾人心中的保護欲。
“怎麼回事?”
聽到一記低沉男音,大家紛紛讓開道。
來者身着一襲黑色西裝,高大英挺的完美身材,鼻樑高挺、眉眼深邃、英氣十足,充滿了禁慾氣息。
顧含霜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隱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寫滿委屈的雙眸緩緩朝樓上望去。
所有人都抬頭,只見陽台上站着一名神色冷淡卻不掩國色的女人。
有人認出了她,是傅知聿結婚三年的妻子溫迎。
男人臉色很不好看,冰冷的嗓音中似是透着一股慍怒,“溫迎,下來!”
聽到他的叫喚,溫迎冷瞥一眼,神情淡淡。
在等待的間隙,傅知聿蹙眉冷瞥一眼地上被凍得瑟瑟發抖的顧含霜,將其從地上拉起,並脫下外套披在她身。
這一幕,正巧被不慌不忙悠閑走來的溫迎瞧了個正着,她腳步微頓,隨後又正常向前走去,彷彿剛才的停頓只是錯覺一般。
溫迎慢慢走到顧含霜跟前,抬起白皙玉手,將外套從女人身上嫌棄拎起,當著他們的面故意鬆手,外套垂直落地。
做完還不忘端起一旁擺放的酒洗手消毒,彷彿就在剛剛沾染上了什麼細菌。
她的這一動作徹底惹惱了傅知聿。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臉色黑沉如炭,“溫迎,你什麼態度!”
“你覺得我是什麼態度?”溫迎聲音淡淡,男人的暴怒絲毫沒能掀起她的情緒半分。
顧含霜這個時候開口,似乎好意地替溫迎解釋:“知聿,你別怪溫姐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音落瞬間,眾人目光紛紛聚焦在溫迎身上。
她掃看眾人一眼,他們眼底那打抱不平、認定就是她的眼神,溫迎並未錯過。
溫迎勾了勾嘴角,覺得特別好笑,那女人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眾人就懷疑她。
她冷淡開口:“你說是我推的就是我推的嗎?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是金口玉牙嗎?我碰你一下都嫌臟,更何況是推你?你喜歡跳冷水作踐自己就儘管去,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溫迎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甚是高冷,盡顯疏離,但她一旦勾唇含笑,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但落在顧含霜眼裡,卻莫名感到恐慌。
她好似受到了某種威脅,害怕地躲至男人身後。
傅知聿眉心緊擰,覺得溫迎太霸道,冷聲訓斥:“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不是你推的還能是她自己跳的嗎?
誰會用生命陷害你!”
對於顧含霜,溫迎有無數手段,她可以有無數的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面對傅知聿,她只覺得無力。
無論她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在胡鬧。
永遠不信她。
這一刻,溫迎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她不想在跟顧含霜爭執下去,她只是安靜地看向傅知聿。
“傅知聿,我最後說一遍,我沒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信誰?”
傅知聿第一次看到這樣認真的溫迎,他心底升起一股煩躁。
為什麼,她總是惹事,總是在逼他,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今天是爺爺的壽宴,來了很多賓客,在這樣的場合,傅知聿不想給溫迎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