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美冷凝,或許是身處於法院,又或許是父母以及溫迎在場的緣故。
她此刻充滿了底氣,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自己獨自面對着傅田,就連說話都變得十分硬氣,“你做夢!”
“就是,你個混賬東西,我女兒才不跟你這種人渣過呢,你當我們做爹媽的不存在?傅田,我勸你小子別太過分了!”陳父神情嚴肅,看向傅田的眼神中滿是恨意,要不是礙於他們正處於法院,此刻他是真想上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但他現在不能,他怕打了等會兒會對自家女兒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他一直忍着。
“你說什麼呢,你憑什麼那麼說我兒子?!”傅田的母親見自家兒子被罵瞬間就坐不住了,直接伸手直指,出聲維護,“要不是你家女兒生不出孩子,我家兒子會至於打你家女兒?再說了,這怎麼能叫打?離婚也好,你們給我把當初的彩禮錢吐出來!”
“呸。”陳母直接朝她大吐口水,“你做夢!還彩禮?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嫁到你們家,最後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你們還想要回彩禮?我告訴你,做人就沒有像你們這樣惡毒的,是要遭報應的!難怪傅田會是這副模樣,全是你們做父母的教養無方,才教出這種人渣兒子來。”
“你說誰人渣呢?你說誰呢!你女兒就好了?你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被我兒子打,她那是活該!就該好好打她!教育她!”
眼見着兩人當場就要打起來,溫迎跟對方律師趕忙上前維護,才避免了即將發生的混戰。
好在開庭時間已到,大家各自都帶着心中的不滿走進法庭。
證據一一呈現,整個開庭現場正在有條無紊地進行着。
對方律師對原告所呈的證據,進行辯解,“法官大人,根據視頻里所呈現的內容,並不能說明什麼,雖我方當事人對原告進行毆打,但原告也曾在中途試圖動用其它用具來砸向我方當事人,雖未成功,但此行為應當定性為互毆。”
“再者,原告並未有證人出庭作證,並不能說明該視頻內容的合理性。我方有理由懷疑,原告是為了離婚,故意設計引得我方當事人生氣,引/誘他做出如此舉止,就為了拍下這一畫面。”
對方律師的話,讓坐在輪椅上的陳欣美,頓時氣得紅了臉,她怒視着對方,“我沒有,你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法院敲了敲錘,看向陳欣美,“原告請保持冷靜。”說完,他便看向溫迎,問:“原告律師,請問你們可有人證?”
陳欣美以為法官站在傅田他們那邊,瞬間着急,緊張不已,看向溫迎的眼神中更是充斥着濃濃的擔憂,她們原本是有人證的。
但全是因為傅田那人渣!
要不是他故意對人家護士威脅警告,那原本答應出庭作證的護士又怎會中途變卦?
溫迎感受到陳欣美焦慮的情緒,沖其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太過緊張。
見她情緒穩定下來后,溫迎才抬頭朝法官道:“沒有人證,但對於被告律師所言的‘互毆’二字,我方並不予以認可,從該視頻可以看出,我方當事人陳欣美當時所做的行為應屬於正當防衛,被告多次將我方當事人拖至冰箱處,摔門砸頭,更是拽着她的頭髮拖至數米,進行各種拳打腳踢,甚至在她即將昏迷之際也不願放過,我方當事人的性命受到了嚴重威脅,請問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道我方當事人就必須乖乖被男人打,而不做任何自救的抵抗嗎?”
一音落,法官微皺眉,隨即看向自己身旁的兩位同事,低語討論。
陳欣美急的都快要哭了,她怕自己離不了婚。
明明她們都已經有證據了,為什麼事情還會變成這樣?
瞧着在被告席上坐着的傅田,他那得意洋洋的眼神,看得陳欣美心裡滿是慌張,她似乎能預見自己在結束之後會遭遇什麼樣的黑暗。
法官終於討論好了,敲了下錘,剛想說話,就見大門被外打開,走進來了一人。
聽她說:“法官大人,我是陳欣美所住醫院裡工作的護士,我給她作證,傅田確實對她多次進行毆打。”
看向來人,陳欣美眼神一亮,放在桌下的手不禁拉了拉溫迎的衣角,話中帶着激動,“溫律師,這不是那護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