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和安,沒想到你那麼年輕就當上了科學家,要不是你把這種才能用錯了地方,估計今天也不會以這種方式來到我們審訊室。”馬彪首先用平緩一點的語氣開了頭。
而夏小靈也繼續說:“鍾和安,你的同事已經全部招了,現在就等你一個的口供,我們的事情就可以完結了,我想你是一個非常愛惜時間的人,明知道不會改變的結果,你是不會耽擱的,會跟我直接坦白的,對吧?”
兩者連番式一般的不斷地試探著,開導著,鍾和安卻好像木頭人一般,仿佛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這個年輕人,臉上一直掛著不屑的神色:“不可能,他們是不會承認的,不然你們也不會來找到我,打算詐我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他們當中是最年輕的,所以最好哄騙,我跟你們說,我們當中根本就沒有年齡的差距,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是不會出賣導罪者的,所以你們問我們當中的誰,結果都不可能改變!”
“謝謝你跟我們說出導罪者,如果不是你親口承認,我都還以為你們不一定和導罪者有關。”馬彪露出一副旗開得勝的表情,接著又嚴肅道:“鍾和安,彆跟我們警方玩話術遊戲,我們的審訊手段有一百種讓你這種手段不攻自破的,你還是老實一點說點彆的,關於導罪者的信息吧……你不可能不知道曹向晨就是你們老大的可能性?!”
馬彪沒有直接說出關鍵的問題,而是用開頭幾個有點無關緊要的問題入手,最終又以很繞口的一句話直擊鍾和安的心臟,我看的出當時鍾和安還在思考“你不可能不知道曹向晨就是你們老大的可能性”這句話的真正意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家夥才怒吼道:“我不認識什麼曹向晨!”
“嗬嗬,看你剛才猶豫不決的樣子,如果你不是不認識他,怎麼可能還需要思考,不是應該在聽到他的名字時就直接做出回答嗎?”夏小靈剛好在這個時候適當地做了一次無懈可擊的反問。
鍾和安的內心另一道防線似乎被她又越了雷池一步,他臉上有點痛苦,不安之色爬上了他的肩膀,他的手臂都在顫抖,嘴唇乾裂而哆嗦,額頭滲出了越來越多的汗珠,不過他後續采取了不再理會兩者的舉措,這一點夏小靈仿佛早就有所意料,此刻她早有預料般的甩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你家裡人也希望你承認,按照你的情況,不一定會跟他們的刑罰相等,而且你可能會輕鬆許多,難道你想跟實驗室的負責人一樣,被重判嗎?”
說著夏小靈開始播放一段錄音,這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弄到手的,估計是苑和誌那邊幫忙的吧,現在何馨已經基本不會工作了,事情都交給了苑和誌,聽著自己母親悲傷的話語,鍾和安的手掌攥的很緊,口中不斷地嘀咕道:“媽媽,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嗎?那麼從前你為什麼一定要逼迫我在這個領域發展……”
鍾和安的母親在錄影中的聲音:“和安,如果不是警察們找上門,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研究是違法的,你不是說,你已經找到了一份能發揚我們鍾家技術的工作了嗎?從前我是怎麼教你的,我們鍾家都是科學家出身,為祖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怎麼來到了你這一代就墮落到這樣的地步,這難道是我從前教導無方,你竟然還敢騙我說自己在國有企業上班,那地方那隱秘,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這是犯罪窩點,孩子,你現在可以做的,就是跟警方坦白,彆再執迷不悟了,不然媽媽也幫不了你……”
“媽媽……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科學,我是找了很久的動作,都沒有人收容我,後來我走投無路了,才會被人帶到了那實驗室,那地方讓我的技術得到了發展,得到了發展啊,不過安靜下來想一下,我也會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但我能回頭嗎?每年我把賺到的錢帶回家的時候,你都會很滿足……滿足的……”
鍾和安好像著魔了一般一個人在那裡說著,眼睛裡都是淚水,身體比之前顫抖的更加劇烈,馬彪和夏小靈當時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等待他自己慢慢地平緩下來。
按照他現在的模樣,估計再過一段時間,肯定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