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感受到蘇嫻的注視。
是在歡快的扭動。
小腹上劃過一陣陣的波浪線。
蘇嫻很輕的笑了笑,伸手和孩子互動。
而耳邊傳來的是宋仲驍的電話。
“蘇嫻,到底是怎麼回事?”宋仲驍問的直接。
蘇嫻沒應聲。
而宋仲驍並沒就這麼算了:“你不可能殺人,你沒這個膽子。”
這話,宋仲驍說的篤定。
當年認識蘇嫻的時候,蘇嫻連路邊的螞蟻都捨不得捏死。
怎麼可能真的對一個活生生的人動手。
宋仲驍想,蘇嫻更願意相信法律能懲罰,都不可能做出這麼肆無忌憚的事情。
“你告訴我這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來處理。”宋仲驍言簡意賅。
堅定的聲音,就好似潺潺流水。
在現在幾乎乾涸冰裂的情況下,注入了希望。
蘇嫻忽然覺得,自己並沒被所有人放棄。
她低頭很輕的笑了笑。
“學長怎麼這麼肯定我沒殺人?”蘇嫻問着。
畢竟全世界都知道,蘇嫻和寧湘不合。
事發的第一時間,都沒任何人懷疑過。
因為蘇嫻有絕對的動機。
包括陸梟都是這麼認為。
但偏偏,宋仲驍卻可以一本正經的否認了所有。
蘇嫻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別的。
“對你的了解。”宋仲驍說的直接。
而後,宋仲驍微微停頓了片刻。
他的聲音也依舊顯得從容的多。
“退一步說,你要真的殺人了,你也不會否認。”宋仲驍淡淡開口。
蘇嫻就只是聽着。
“再說,你在乎你母親,你母親還在療養院里,陸梟都能拿你母親威脅你,你也不可能輕舉妄動。”宋仲驍分析的很直接。
他心裡冷笑一聲。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
只有陸梟不懂。
平日看起來多厲害的人。
現在在溫柔鄉里,卻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蛇蠍的話。
這種男人,留着過年嗎?
“所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宋仲驍冷靜的問着。
蘇嫻咬唇,不知道是回答還是拒絕。
倒是宋仲驍忽然恍然大悟:“不會是寧湘自己給了自己一刀子?”
蘇嫻聽着安靜了一下,沒否認也沒承認。
而宋仲驍在蘇嫻的話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去找人調寧湘的手術記錄,外力和自己用力,傷口表現出來的是不一樣的。”宋仲驍說的直接。
蘇嫻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宋仲驍是醫生,就很清楚。
人除非是真的萬念俱灰,不然的話,對自己下手總會留有餘地。
而一個人恨之入骨的時候,下手的那一個瞬間,是不會留情。
顯然,寧湘的情況更符合第一個。
在看起來血腥慘烈的畫面里,寧湘卻可以順利脫身。
冷靜下來,確實就古怪的多。
“這也是證據,不是嗎,我聽說陸梟給你找了沈灃?”宋仲驍又問。
“沈律師只是來保釋我,不可能給我打官司。”蘇嫻很明白這點。
保釋是因為她懷孕,懷着陸家的繼承人。
陸梟不可能視而不見。
至於打官司,這官司不用打。
在江城,任何話都是陸梟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