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咆哮。
大海怒吼。
夜色彷彿都被染上了戾色。
許墨沉微微仰頭,深邃冷硬的五官蒙上了一層銀霜。
淡化了他五官的冷硬,也蓋住了他狹眸里的陰寒。
片刻后,他才開口問道:“三哥,你有沒有懷疑過或許從一開始就有人在誤導我們,蒙住了我們的視線,遮住了我們的耳朵,讓我們沒辦法接觸到真相。”
陳述不敢置信,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許墨沉竟然會懷疑自己看到的真相。
秦臻臻對他的影響真的那麼大?
他往前走了一步,短髮徹底亂了形狀。
一如他已經整理不好的心情。
“許墨沉,當年如果不是研究院派還是秦鴻的秦偉天去給小姑治病,那小姑也不會死,陳家也不會被滅門,更不會有我和爸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我花費了那麼多年布局設網,不是為了你來搗亂的。你要是堅持維護那群人,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許墨沉看他眼神透着狠辣,俊臉也籠了一層陰霾。
“三哥,我沒有忘記從前的事,但這件事還有蹊蹺,我必須要弄清楚。在這之前,你不許你動他們任何一個人。”
陳述覺得他是戀愛腦上頭,無藥可救了。
他仰頭看了一眼被烏雲遮蔽的月亮,嗤笑了一聲。
“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想要要我聽你的,絕無可能!我的計劃里本來就沒有你,如果你要因為秦臻臻破壞我的苦心,那你就只能是我的敵人。你知道的,陳家人從不會對敵人仁慈。”
最終,兩人都說服不了對方,只能不歡而散。
這一夜,註定難眠。
秦臻臻待在醫院沒有離開。
她想等外公醒后,追問更多當年的細節。
可等到她要離開了,外公也沒醒過來。
眼看比賽時間快到了,她離開醫院趕往了比賽現場。
這是她跟鐘鳴之前就商量好的。
比賽的地點沒變,還是那處獨立且安靜的園區。
因為乘坐的計程車沒有登記,秦臻臻沒辦法直接抵達比賽入口,需要步行幾百米。
遠遠地,她就看到記者們在前面圍成了一個半圓,準備對所有路過的車輛進行圍追堵截。
她果斷繞路。
沒走多遠,她就看到一個環衛工打扮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行駛過去的車輛,像是在確認什麼,又像是在找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