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八十來歲模樣,剛進門就哭,一個勁兒的哭。
“三遠啊,你怎麼弄成這樣?冤孽啊!家門不幸啊,出了阿虹這樣的害人精!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如果有個什麼好歹,讓阿虹和三個孩子怎麼辦?”
鄭三遠歎氣低聲:“阿母,我手術已經做好了,隻是暫時好不了,得一直吃藥。我現在沒錢,連命也隻剩一半。”
老人家聽罷,嚎嚎大哭起來。
“三遠,我知道你這孩子有出息!那麼多個,就你最有出息。阿虹她錯了,你給她多一次機會吧!不要弄什麼離婚,什麼法院。人家說了,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不能不要她......她現在都四十多歲了,你不要她,讓她下半輩子怎麼辦?”
鄭三遠閉眼搖頭:“申請已經交上去了,我是鐵了心,也是對她寒了心。你老人家不用勸了,已經是定局了,我不會改變主意了。”
“不行啊......不能離婚!”老人家哭著哀求。
鄭三遠低聲:“我沒法子了,我現在錢沒了,家也沒了,命也隻剩半條。她唐虹還要害我到什麼時候?我沒錢給她賭了,讓她愛咋滴就咋滴去。”
老人家吸了吸鼻子,哽咽:“你怎麼都沒錢了?你不還有廠子嗎?要不先拿錢將她弄出來,然後你們夫妻再商量怎麼著?”
“你女兒的賭債三百多萬。”薛爸爸冷哼:“三遠之前給我借了二十來萬還債,至今沒法還上。他這次做手術救命,連一毛錢也沒有,還是我給墊付的。”
老人家聽罷,徹底死心了,哭哭啼啼跟著大兒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