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十幾歲了,不是小屁孩。他們以後有自己的人生去追求,她不能一輩子隻為了孩子活著,所以就算一分錢不分給她,她也必須堅持離婚。
薛媽媽歎氣:“你兒子如果真心待人家,好好乾活為家庭負責,人家咋會跟他離婚?在外頭賭錢花天酒地,不順心就回家打老婆。你怎麼就一味兒覺得該勸兒媳婦不離婚,隻要留住房子就能不離婚?你就沒想過是你兒子留不住人家?啊?”
柳氏眼睛含淚哽咽:“阿閱現在......啥都沒了。”
兒子已經這麼慘了,他媳婦怎麼還忍心拋棄他!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那女人隻想著她自己,一點兒也不心疼阿閱!
“心疼孩子可以,但不能什麼都顧著他。”薛媽媽沉聲:“他都四十幾了,不是四歲!你整天什麼都為他著想,你能為他操心一輩子?包攬一切?行嗎?”
柳氏答不上來。
薛媽媽沒好氣道:“你先顧好你自個吧。他都已經四十多了,你越是顧著他,以後他就隻會顧著他自己。你現在還能動彈,等你歪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看你靠誰去?”
“我......”柳氏忍不住反駁:“為人父母咋可能不想著自己的孩子?嬸子,你就薛淩一個女兒,你不處處為她著想?父母愛孩子是天性,是本能啊!”
薛媽媽毫不客氣給她一記白眼,沉聲:“疼孩子不能疼在臉上,要疼在內心,而且必須藏著掖著,不能讓孩子一味兒覺得你疼他愛他,能為他包攬所有。這樣養出來的孩子——哪來的責任心?哪來的家庭責任感?啊?”
柳氏垂下腦袋不說話。
薛媽媽道:“我們夫妻倆就淩淩一個女兒,可我們沒那麼寵著她。孩子越少,就越該將她教好。如果孩子多,反而不用太擔心,怎麼也能養出一兩個體貼孝順的來。可我們就她一個,所以不敢太疼著她太嗬護她,就怕她長歪了,以後連累家庭不說,我們連養老的基本保障都保證不了。”
柳氏想起即將賣出去的唯一房子,想著她和老伴身上已經背負著的二十來萬親戚外債,又想起堅持非要離婚的兒媳婦,不禁嗚嗚嗚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