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清之道：“阿姨去世後，那邊也隻剩多多一個親人了。”
程煥崇看向窗外，娓娓道來。
“我和老四小時候是阿姨幫著帶大的。鐵頭哥比我們大十一二歲，比多多還小一些。不過，他卻是我們一眾孩子中的老大。大家都聽他的，不止因為他乾活最多，也因為他最有錢。”
“有錢？”林清之疑惑挑眉。
程煥崇緩緩點頭，笑答：“不錯，他是真的有錢。他每天放學回家，一路上會撿小朋友丟下的飲料瓶呀，本子呀，還有店鋪扔掉的紙盒收集起來，然後去賣錢。他還懂做手工，晚上寫完作業就開始動手做，直到阿姨催他去睡覺，他才收工上床。因為他懂得賺錢，所以最富有。多多哥以前最饞，個頭也微胖。他總會笑嘻嘻纏著鐵頭哥給他買零嘴吃。鐵頭哥不怎麼愛搭理他，但隻要多多哥開口，他就會給他買。”
“竟是如此有趣！”林清之失笑：“反倒是他更像哥哥。”
“對。”程煥崇笑眯了眼睛：“那會兒我還小，不怎麼懂事，但我記得很清楚。鐵頭哥不愛笑，除了對小欣溫柔些，對其他人都冷著臉。多多哥最喜歡拉著他玩，還喜歡摟著他的肩膀說笑話。後來鐵頭哥跑不見了，多多哥傷心了好久好久，還經常偷偷躲起來哭。”
林清之禁不住猜測：“也許在新之心中，你們都是給過他溫暖的人，所以他格外珍重。多多雖跟他異父異母，可在他心中，他當多多是他的親兄弟。”
“是是。”程煥崇道：“所以早些時候他那麼說，我一點兒都不意外。他在這邊艱苦奮鬥，千辛萬苦創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但他絕不會忘了拉兄弟一把。哪怕多多哥什麼都沒有，他也會讓他擁有很多很多。”
“多多能力也不錯。”林清之極少誇人，但他是真心實意看好鄭多多，“雖有些年輕氣盛，但心智極強，看人也準，很有商人頭腦和賺錢的敏銳嗅覺。新之有一句話說得極好，不缺小佟一個好員工，但阿姨的集團那邊早已離不開多多。”
程煥崇輕笑出聲，彈了他的手背一下。
“該怎麼選，大家心裡頭有一杆秤。也就老四那家夥太單純，才會覺得我媽是偏心多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