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由血生,骨由氣聚,指甲也算是骨。父子血緣,骨肉相連,我們起靈人自有一套尋找先人遺骨的方法。
等到晚上十一點,陰陽輪換之時,拿出起靈人專用的魯班燈,趙爺教過我用法,還千萬叮囑我千萬彆把燈弄破了。魯班燈並不是魯班發明的,而是起靈人先祖發明的,隻是取了這麼一個名字而已。
魯班燈的表麵很普通,跟一般的煤油燈一樣,不過煤油燈的玻璃罩是開口,而魯班燈的玻璃罩是閉口的,蓋上玻璃罩後,燈焰一點風都沒有,並且上麵還有刻度表。
我將王叔的幾片指甲磨成粉混在魯班燈裡麵,點上燈,隻見玻璃罩內,完全隔風的魯班燈的燈焰不是直上的,而是歪向北方,但角度不是很大,火尖隻在玻璃罩刻度橫的9上麵。說明王叔父親的遺骨在北方,並且離這有九十多公裡!
我並沒有馬上把玻璃罩拿開,而是等到裡麵的空氣耗儘,魯班燈自己滅了後,再取下玻璃罩,此時玻璃罩內麵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煙漬,我用棉花沾著深井水輕輕擦了一下,煙漬被擦掉了一部分,留下的煙漬呈現出一條條橫紋,並且橫紋的前後很銳利。
這表麵他父親是被利器殺死的。
我收拾好東西後,下山找了間旅館睡了一覺,第二天在地圖畫了一下,得到王叔父親遺骨的大概位置後,便坐班車過去。
但班車並沒有直達的,因為地圖上那裡是一片荒山。
我下車後,又坐山輪車到地圖標注點最近的鎮上,找了間旅館休息,晚上再去找王叔父親的遺骨。之所以晚上去,並不是因為晚上比較酷,僅僅是因為找遺骨的本質是尋陰氣,而白天陽氣太重,乾擾太多,不方便找而已。
我睡到傍晚,已經睡飽了,再吃了點東西,吃飽喝足後,便給了賓館老板兩千塊錢押金,借了他的舊摩托去標注點。
我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騎到一座山的山腳下,然後徒步上山頂,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因為這裡離王叔父親的遺骨並不是很遠,所以不用等到陰陽之氣輪換再點魯班燈,可以直接點。
根據魯班燈的指示,遺骨就在我西南方向兩公裡到三公裡的範圍內,距離太近了,魯班燈的誤差也大,無法指出遺骨的具體位置。
此時摩托已經無法騎過去了,並且路也不是很遠,於是我便徒步過去。
儘管直線距離隻有兩公裡,但是山上根本沒有路,爬上爬下的,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技巧可用了,隻能打著電筒找屍體了。
這是一個山穀,風還挺大的,風吹在山穀裡,那聲音就像張翠芳的哭聲一樣。並且我發現,這片山穀裡長了很多高高細細的樹,樹上還有很多刺。我不認識這是什麼樹,但是根據氣息相近的原理,可以判斷這片山穀的煞氣很重。而我進山穀後,身上也一直說不出的難受。
我在山穀裡找了一個多小時,沒有發現露在地麵上的遺骨,但也沒有見到有蟲鳥,連青蛙都沒有發現一隻。
“難道被泥土掩蓋了?”想到這,我有些痛苦的抓著頭,因為又要多費些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