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全身說不來的冷,不停的發抖。胡曉樂怎麼會在這裡上吊?
而這時,哭聲沒了,隻有鈴聲,我再抬起頭,胡曉樂的屍體也不見,吊在樹上的不是胡曉樂,而是一個銅鈴。
風吹在銅鈴上,搖出清脆的鈴聲,聽著那鈴聲,好像一縷縷涼爽的清泉往耳朵灌一樣,讓我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我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剛才根本沒有鬼靈,我也沒有被鬼靈刷,趙爺也不是鬼靈幻化的,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幻覺。
之前我挖王叔的屍骨時,地裡噴出來的那股氣有毒,讓我產生了幻覺,就像當初我給奶奶開棺吸進屍毒後產生幻覺一樣。
這個鈴鐺應該是有人故意掛在這裡的,那個人知道這一塊地煞氣重,容易讓人產生幻覺,所以掛了個銅鈴在這裡,若是有人產生幻覺了,恰巧有風的話,鈴鐺就會響起來,讓人自我內心與幻覺反抗,從而覺醒。因此我才會把鈴聲聽成了胡曉樂的聲音,因為如果是其他人的聲音,我可能不會堅持跑過來。
這時忽然一陣大風吹過,銅鈴被刮著猛地一擺,居然卡在了枝杈上。
我連忙爬上樹,把銅鈴從枝杈中放下去。綁著銅鈴的細線上打了一個很特彆的蝴蝶結,一般蝴蝶結都是兩個線翼,而這個蝴蝶結是三個線翼。我把銅鈴放下後,再把剛才卡住銅鈴的枝杈折掉。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這荒山野嶺的,我怕出去又會碰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索性就坐在枝杈歇息,等天亮再把王叔父親的屍骨挖出來。
當然,我雖然歇息,但是不敢睡覺,因為趙爺說過,人睡著後,氣場就會變弱,那麼就更容易被臟東西入侵,或者邪氣影響神經。
我強打著精神,撐了幾個小時候,天終於亮了,儘管山穀裡因為地勢比較低,並沒有陽光照進來,但是視線亮堂了很多,並且現在是大白天的,我也沒有那麼怕了。
我從樹上爬下來,回到昨晚挖過的地方。我捂著鼻子慢慢的靠近,又伸出手試了試,地下麵沒有氣再往上衝了。不過我還是屏住呼吸挖幾鏟子後,便後退幾步,喘幾口大氣後,再接著挖。
就這樣挖了大半個小時後,我發現地上有一隻手掌的白骨。
終於挖到了!我減輕了力度,免得把屍骨挖壞了,我順著已經發現的白骨慢慢的往旁邊挖,把整隻手臂的骨頭都挖出來了,可是手臂的骨頭卻沒有連著身體,隻是一個單獨的手骨。
王叔父親的手被砍斷了?
那他的身體在哪?應該就在附近。不過現在我又餓又困,如果再大麵積的挖,我怕自己要餓暈了,並且小鏟子不適合大麵積挖,於是我決定先把這隻手骨帶回小鎮的旅館,等明天帶上工具和吃的,爭取一天內把王叔父母親的屍骨都挖出來。
我把那隻手骨裝好後,便又徒步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到停摩托的地方,然後騎著摩托回小鎮的旅館,吃頓飽的後,在房間裡麵把手骨拚好,拍了張照片發給王叔,告訴他已經找到他父親的屍體裡,不過情況比先前預計的要麻煩很多,所以要等明天才能把全部屍骨挖出來。王叔則對我是千謝百謝,想不到我這麼快就找到他父親的遺骨了,並且又轉了兩萬給我,算我階段性付款了。
和王叔談完之後,我洗了個澡便睡了,這一睡直接睡到傍晚時候被敲門聲吵醒。
我有點煩躁的打開房門後,一個民警站在門口,很嚴肅的樣子。
民警看著我,說道:“你好,出示一下身份證。”
“怎麼了?警察叔叔?”我疑惑的把身份證遞給民警。
民警拿著身份證仔細比對了一下上麵的照片,確定是我後,又用便攜儀器檢測了下身份證的真假,確定是真的後才還給我。
“陳信是吧?你是鹹城人,為什麼到這裡來啊?還有,你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要晚上出去,白天才回來?”民警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