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剛才喝了不少酒，我下樓的時候他已經睡了。
月光朦朧，村子裡一片死寂，我一個人在村子裡慢慢的走著，隻有一兩家還亮著燈，其餘的都已經關燈睡覺了。我到了鳳奶奶家門前時，她家的燈還亮著，屋裡麵鳳奶奶再給崔大爺燒紙錢，肖大爺則陪著一起。
我像散步一樣一直在村裡麵走來走去，約莫到了十一點時，見到了一個青年，青年身穿壽衣，麵無表情的在村子裡走著。我跟著他走了一會，經過林哥家門口時，見到林哥也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不對，嚴格來講，是穿透大門而出來，並且身上也穿著壽衣。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十二點左右，村子裡開始熱鬨起來了，除了鳳奶奶和肖大爺外，似乎全都是村子裡的人都出來，也全都麵無表情，也不互相交談，隻是機械般的走來走去。
我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下，點了根煙，安靜的看著他們。
快到一點時，他們漸漸彙聚到一起，並且一致的往村後的山上走去。我連忙起身跟在他們後麵一起上山，到了山上後，他們全都聚在了一起，九個人一組圍成一圈坐在地上。
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觀察著他們。
如此又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山裡麵響起了唱戲的聲音，我打了個激靈，馬上打醒精神。這時村民們也全都站起來，整齊的循著戲聲來源走去，我自然也跟著走過去。
翻過一座山後，見到了一個嶄新的戲台，戲台上有兩個女人唱著戲，村民們則站在戲台下認真的看戲。
戲台上兩個女人唱的似乎是本地方言戲，我聽不大懂，無法從戲的內容上獲取線索，我隻好從村民的反應上下手。
我正仔細觀察著村民們的反應，突然一隻手拍在了我肩上，我後背冒出一陣冷汗，因為這些村民一直都是看不見我的。
“小師傅，你也來看戲啊？”身後傳來的是牛叔的聲音。
我緩慢的轉過頭，果真是牛叔，牛叔此時身穿壽衣，臉上一片慘白。
他怎麼會看見我的？難道下一個死的是他？
牛叔見我不回答，說道：“看戲吧，這戲挺好看的。”
我依舊沒有回答，牛叔站在我旁邊，給我講解著戲台上唱的內容。戲裡的內容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就是普通的老戲劇改用本地方言唱。
“小師傅，這戲好看嗎？”戲台上中場休息時，牛叔問我到。
我輕輕點頭，牛叔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裡人都喜歡看戲，小孩子看熱鬨，年輕人看對象，上了年紀的看戲裡的內容。”
戲台上中場休息完後，又換了兩個武生上場。
“剛才唱的是文戲，現在唱的是武戲，好看呢！”牛叔有些激動的說到。
隻見戲台上的兩個武生各拿著一根長槍比劃一番後，一個武生突然停了下來，猛地一歪頭看向我。我心裡馬上緊張到了極點，武生將手中的長槍舉了起來。
“賊人，看槍！”武生一聲嗬，將長槍朝我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