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見了米亢。當我告訴他,他需要寫斷絕書,與師門斷絕關係,並且在他父親墳前立誓,再也不用邪術害人時,米亢似乎有些憤怒了。
“這算是什麼事?你當初明明說好了,走的時候會把師兄還給我,沒有其他附加條件啊!”米亢攤開手說到。
“對,我是沒說過會加條件,但是我也沒有說過不加吧?”
“那你這是耍無賴了?”米亢歪著頭。
我搖了下頭,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這個附加條件是為你好!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總會遇到一個比我狠的對手,到時候,你師兄絕對留不住,你也活不了!既然如此,何不做些彆的?我相信你做了這麼多年,應該存了不少錢吧?就算不想做彆的,舒舒服服體麵地過完下半輩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米亢盯著我看了會,說道:“是我表哥教你這麼說的吧?”
我點了根煙,未置可否,而是說道:“反正我的要求就這些,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就算我不還你,我也不理虧,這件事說到底是你去招惹我在先!”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把我師兄還給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聲,“無所謂,奉陪到底,但是你還想想上次一樣那麼輕易地就把我兄弟和我老婆的魂抓來,我估計沒那麼容易了!”
“你真不還?”米亢捏起了拳頭。
“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還不還的決定權不在我這裡,而在你那!如果你不願意與師門斷絕關係,繼續做黑降師,用降術害人,那我肯定不會還的!”
“你知不知道,黑降師這條路,一旦走了,就無法回頭!上船容易下船難,倘若我金盆洗手,所有的仇家都會來找我清算!”
這一點嚴伯並沒有跟我說,我也沒有想到還涉及到這一層麵。
“你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沒有人找得到你的地方,和你師兄過完餘生啊!隻要有心,我覺得不是什麼難事。說到底還是你不舍得已有的聲望和勢力,給自己找借口而已。”我說完看了下手機,“我今天就要走了,沒有太多時間等你,你最好現在做決定,行還是不行,一句話的事!若是行,那就照辦,我把你師兄在哪裡告訴你。若是不行,你要來硬的,那我也奉陪!”
好一會後,米亢點頭道:“行!”
“很好!”
米亢馬上寫了一封斷絕書,不過是泰文的,我看不懂。便用手機拍了下。
“你乾嘛?”米亢問到。
“我回頭給認識泰文的朋友看下,看看具體什麼內容!萬一不是斷絕書呢?”我回到,“畢竟你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心點好,對吧?”
“沒這個必要!”米亢冷冷的回到。
“啊?”我皺眉,不過馬上,我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米亢走到香案前,香案中間有一尊用黑布蒙著的神像,米亢把黑布掀開了,裡麵的神像露了出來,那居然是一個小孩模樣,是用黑木雕刻的,模樣神態算不上猙獰,但是卻非常的邪魅。
“怎麼是小孩模樣?”我質疑到。
“這是我們鬼降祖師!”米亢回到,“他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接著米亢將斷絕書在鬼降祖師前燒掉,燒完之後,咬破手指,遞了幾滴血在鬼將祖師神像的頭上。然後走進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
我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但是米亢並沒有對付我,而是狠狠地一刀劈在了神像的頭上。
神像應該非常的硬,不過剛才被米亢血滴到的地方,卻變得鬆軟,米亢一刀便劈進去五六公分。
然後米亢把刀抽起來,在手掌劃了一下,讓菜刀沾滿了自己的血,又狠狠地一刀劈下去。
這次神像直接被劈成了兩半,被劈斷的同時,中空的神像裡麵突然飛出一個黑色的影子,看起來像是蟲子,但卻沒有固定的形態,並且迅速的鑽進了米亢的眉心中。
米亢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很痛苦的跪在了地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這是米亢與師門斷絕關係的代價之一?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連忙問到。
米亢搖著頭,一會後,又虛弱的說道:“如果我撐不過去,求你保住我的魂,與我師兄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