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溫和的臉上,滑過不自然的笑,刻意規避了這個敏感的話題,“時間不早了,怎麼還不下班?”
“等你......一起走走,可以嗎?”
兩年多未見,兩人之間依然隔著重重山,道道水,她走不近他。
唐靳言蹙蹙眉,但好脾氣的點了頭,“嗯。”
高穎姿將兩年來的很多事講給了唐靳言,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變了,“時間真快。”
走著走著,兩人走到了醫院的廣場,燈光簇擁的小花壇,中間的石碑被打亮,雕刻的字跡筆畫清晰,高穎姿抿了一口咖啡,“看看這個。”
唐靳言一字一句念,四行詩,寫的情深意濃。
但再仔細看,他才發現這首詩裡麵,另有深意。
高穎姿聳聳肩,“沒想到吧?龍梟這樣的人,也會這麼深情,他真是把這輩子所有的溫暖和愛情都給了楚洛寒,嗬嗬,真讓人羨慕。”
唐靳言晃了晃紙杯,苦笑,“是麼......”
紙杯中的咖啡漸漸冷卻,苦咖啡涼了,更苦,哭的舌尖麻木,唐靳言突然想到了什麼,時隔兩年,他疑惑過,但並沒追問,“高醫生,有件事,我想問你,請你說實話。”
高穎姿以為他要問的是感情問題,忙笑著點頭,“好啊!你問吧。”
燈光下,唐靳言的目光突然不再溫和,鋒利、理智、深刻,“非洲發生地震時,龍梟去看望洛寒,你告訴我,飛機半個小時後抵達,實際上龍梟到達的時候卻晚了半個小時,而就在這半個小時的落差中,她出事了,你誠實告訴我,你是無意,還是故意?”
高穎姿手指倉促的捏緊了紙杯,硬紙杯險些被她捏扁,心跳驟然加快,神色在燈光下也明暗不定,“當晚天氣惡劣,飛機飛行時間無法確定,我聽到的消息就是大概時間,怎麼可能具體到分鐘?”
唐靳言眼睛暗了下來,說不來是失落還是慶幸,坦白說,他不忍心去懷疑,活著便是幸運,實在不該給生活加添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