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蓋過了安娜自己心裡的聲音,她已經被架空,完全沒有了自主權。
一陣頭昏眼花突然襲來,安娜手指用力按壓額頭,大腦好像被車輪碾壓一般劇痛無比。
手指揪著真皮沙發,險些在賓主雲集的大廳昏倒過去。
安娜臉色登時煞白,努力撐住一口氣,低聲道,“伯母,我去一下洗手間。”
扶著沙發椅背,安娜幾乎是奪命般逃開了人聲躁動的客廳,重重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雙手扯著瓷白色盥洗池,鏡子中的臉蒼白如大病初愈,一陣比一陣迅猛的頭痛狂風海嘯一樣撞擊脆弱的神經,黑色的巨浪翻滾不息!
怎麼會這樣?
花了好幾分鐘時間,劇痛終於減弱,安娜的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手在水龍頭下衝刷,冰涼的液體漫過手背,直達心底,涼,透徹心扉的涼。
沾了水拍打幾下臉,本來就淡的粉底被她擦掉了一大半,索性全洗掉,乾淨清爽的素麵,肌膚反而吹彈可破。
從包包裡掏出口中補了唇,氣色總算好了一些。
做完補救工作,安娜手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來自龍梟的短信,平躺在屏幕上,寥寥數語,如爐火在嚴冬點燃。
“我很想你。”
沒有任何的前綴和鋪墊,他的直白突兀又大膽。
安娜靠著盥洗池,癡癡看著四個字,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