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站起來,西褲包裹的長腿邁開,俊逸的身影錯開一些,“我這次來美國,會多陪你一段時間,今天太晚了,我先去洗澡,明天我們去外麵逛逛。”
曹婉清喜不自勝,如尋常母親那般笑盈盈的激動道,“真的嗎?你要留在這裡陪我?好......好啊,明天我們就去外麵好好逛逛,你想吃什麼,想看什麼,我們都一起去!”
小澤沒回頭,徑直去了浴室,他怕自己一回頭會哭。
龍澤一米八還要多的身材,在客廳內顯得很憋屈,他鬆了鬆襯衣扣子,走進浴室。
淋雨衝刷在他的身上,嘩啦啦的水順著頭頂淋遍了全身,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水在緊致的背部滌蕩,劈麵而下的液體像一場大雨,雖溫暖,卻透心的涼。
雙手撐著牆壁上的瓷磚,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分開,再一根一根的蜷曲,扣著瓷磚的拚接處,似乎要把手指嵌入其中。
龍澤昂頭,讓淋雨正麵淋濕他的臉,水流入鼻腔,鼻子內一陣刺痛。
良久,他雙手自下而上撫摸臉頰,拂去水。
入夜,紐約的夜空懸掛著一輪殘月,龍澤穿著睡袍,寂寥的站在客廳的陽台上,扶住護欄的扶手,眺望陌生的城市。
這些年,他的親生母親在異國他鄉,過了多少個寂寞無助的夜晚?她生病的時候誰照顧她?她寂寞的時候誰安慰她?每一個團圓的日子,她怎麼熬過來的?
思緒發散,他想了很多,沉默了很久。
曹婉清看著兒子發呆,手中拿著一件男士長款風衣,小心的踮起腳尖披在他肩膀上,柔聲笑道,“晚上冷,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一會兒吹了風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