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你不寫出來怎麼會被人竊取？你寫這些不就是為了有一天公布出來，你太狠心了，我真沒想到我有一個這樣的媽！”龍澤額頭上青筋直跳，因為憤怒，他脖子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以扭曲的弧線在皮膚上延伸，猙獰恐怖的猶如粗糲的樹根。
曹婉清想要隔著電話拉住兒子的手，可是她隻能這麼站著，動也不動，“小澤，你一定很恨我，但是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苟且偷生二十多年，誰為我考慮過？現在袁淑芬要死了，難道我還不該出人頭地！你是我兒子，你真的想過我嗎？”
什麼？！
母親要死了？
龍澤赫然瞪大鳳目，猩紅的血絲染透了他的眸底，“你在說什麼？”
曹婉清看著一地的碎片，就像看著那個將死的人，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墳墓，變成一片殘渣！
“小澤，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了吧，你上次電話裡跟我說，你爸爸很生氣，因為袁淑芬正發脾氣，我找人打聽了袁淑芬的情況，她得了癌症，目前已經快死了，她就藏在大夏醫院，你爸爸也知道。”
龍澤不知道該驚訝遠在美國的媽媽怎麼會知道國內情況，
還是該驚訝袁淑芬竟然得了癌症，
或者他該驚訝，爸爸竟然知道！
龍澤瘦瘦高高的身影有些無力的往下跌，膝蓋一軟蹲在地上，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竟然跟個孩子似的又哭又笑，“嗬嗬嗬！嗬嗬嗬嗬！”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身邊人風起雲湧，而他什麼都不知道！
曹婉清一不做二不休，“小澤，稿子是我寫的，我是想過發表，既然袁淑芬的時間不多了，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做點事？”
龍澤蹲著，麵對牆，“你們真好......都好！”
曹婉清深知，這一刀下去再也沒有回頭路，但邁出第一步便隻能一路走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