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法器】(11000字,求首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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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法器】
堂屋雖然關着門,但窗戶外能投進來些許落日的餘暉。
陳言坐在椅子上,楚可卿在跟何老闆交談,他卻抬頭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張何家老太太的遺像——黑白照片里,這位何家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的樣子。
照片就掛在一處柜子上,照片下的柜子上還擺放着燭台香爐,供奉着瓜果貢品。
陳言看着這張遺像照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就起身,看了看正在交談的楚可卿和何董,低聲道:“兩位繼續聊,我出去走走。”
何董皺眉看着這個年輕人,楚可卿抿了抿嘴對何董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卻款款起身,跟着陳言到了門口,低聲道:“你去哪裡?”
“你陪何董聊吧。我出去四處看看。”
陳言擺擺手,轉身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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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內,何董眯着眼睛看着楚可卿:“這個年輕人,不是說是楚老師的弟子晚輩么?我看他的做派,好像楚老師挺縱容他的。”
“……倒也不是。”楚可卿搖頭道:“這是一位道友的門人,只是來我這裡修行一段時間。”
話說到這裡,眼看何董面色不快,楚可卿補充道:“我知道這是何董家事,是不太應該帶外人前來。不過這個年輕人頗有一點手段,我是想着,大概能幫上些忙。”
何董這才面色轉和,擺擺手:“楚老師,我不管這些,你只要能解決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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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出了堂屋,和守在門外院子里的趙助理點頭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信步往院門外走。
“陳先生,這是去哪裡?”趙助理跟上兩步問道。
“沒事,就溜達溜達。”
趙助理想了想:“要我派個人跟着您么?”
“不必了。哦對了,晚飯不用等我。”陳言交待了一句后,擺擺手笑着離開。
何村的面積不大不小,正是那種標準的龍國南方農村——這種地方,若是平時的話,村中是沒什麼人氣的。
如今這年頭,年輕人要麼外出去打工,要麼有學歷的去大城市追夢。平日里鄉間大概就以留守老人或者留守兒童居多,很少能看見青年人。
不過此時距離春節還有十天出頭的樣子,村裡倒是漸漸有了些人氣。
陳言走出何家大宅,在村道往外溜達,能看見一戶戶人家堂屋門大開着。一些人家也能見到年輕的面孔,大概是回鄉過年的。
陳言走了會兒,逗了逗雞,戲了戲狗,就在這個村子的道路上隨意而行——倒是找到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自己上大學之前都是跟着老太太住在鄉下,對鄉下的這個環境倒是挺舒服自在。
村口的一家小商店門口,趴着一隻大黃狗,懶洋洋的歪在牆根,不時用後腿搔着腦袋。
陳言走過來,這狗看都不看一眼,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
陳言站在商店門外就看見裡面的貨架上都擺着各色的年貨,外面還有一個攤位,上面卻是擺放了些煙花爆竹之類的東西。
站在門口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嘩啦啦的麻將聲。
陳言走進店鋪里,站在貨架旁隨意拿了一瓶可樂,就看見店鋪里左側一個小門,門裡烏煙瘴氣的,不大的房間里卻擺放了三五桌麻將,一屋子人擠的滿滿當當的。
一個揣手抱着暖水袋的男人,大概是這裡的老闆,從麻將屋裡冒頭出來看了陳言一眼,看見他手裡的可樂,語氣很平淡的丟過來一句:“可樂兩塊,自己掃碼。”
陳言樂了。
這種一邊開着小賣部一邊經營着麻將館的生意,在自己的老家鄉下也有。除了逢年過節,小賣部基本不咋掙錢,麻將生意才是主營業務。陳言掃碼付了可樂錢,就一頭鑽進了裡面的麻將室,隨意站在一桌旁看人打牌。
他腦子本來就不笨,加上元氣蘊養了多日,目明耳聰,精神也是旺盛。只看了一會兒,就摸明白了當地麻將的規則。
站着等了會兒,等到一桌有一個人起身,大概是到了晚飯時間要回去吃飯,陳言就走了過去,拍了拍老闆:“有空位置,我可以玩兩把么?”
老闆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倒也沒太警惕——陳言看着臉太嫩,也不像是抓賭的警察。
“你真打?帶錢的。”老闆飛快道。
“嗯。”陳言點頭,表情很從容反問道:“茶水錢多少?”
老闆報了個數,然後笑着幫陳言拉開了桌子:“晚飯我這裡有麵條和炒飯,想吃跟我打招呼。”
桌上坐着的三個人,明顯是村中的閑漢。
鄉下不少這樣的人,平日里農忙的時候務農,不忙的時候,偶爾打打零工,日子過的不富不窮的,也沒啥追求——不樂意去大城市或者進工廠打工吃那份苦。
在鄉下待着,沒事了就打打麻將,賭點小錢。贏了就買兩包好煙,或喝頓小酒,或家裡桌上添個硬菜。輸了,就罵罵咧咧。
當然了,更有一些賭棍,不過這個小鋪子里玩的不大,倒是沒見到。
陳言坐下來后,桌上的三個人還拿他打趣:“年輕人看着眼生,不是我們村的吧?”
“我家縣裡的,過來找同學玩。”陳言隨口答了一句。
桌上坐他正對面的一個耳朵上夾着煙的中年漢子取笑道:“看同學?是看小女朋友吧?”
陳言也不回答,笑眯眯等人擲完骰子,然後熟練的碼着牌。
另外一個人道:“老棍子,你別笑人家。這年輕後生長的好看,你家那個女娃子再過幾年也要談對象的。到時候恐怕都找不到這麼好看的後生。”
對面的那個叫“老棍子”的人臉一紅:“胡說八道,我女兒在城裡上學,將來也是要嫁在城裡的。”
坐在陳言上家的一個瘦巴巴的男人好奇打量陳言,問道:“年輕人,你女朋友哪家的?”
陳言看了這個傢伙一眼,笑道:“怎麼啦?怕我輸錢賴賬?打個牌還要問門頭的?”
後面這句問門頭,是陳言今天跟本地人學了一句本地話,此刻說出來,說的倒很是絲滑。
幾人笑了笑,還有人要說什麼的時候,陳言已經打出了一張牌來:“東風。”
牌局開始,幾人就集中精神,略過了對陳言的盤問。
陳言打麻將的牌技一般,屬於不好不壞的那種,而且本地的麻將規矩和他習慣的那種也不同,打起來也有點彆扭。
打了一個多小時,他只胡了一把小的,倒是點了兩回炮。其中一次更是送下家贏了把大的,下家是個乾癟的半老頭子,當時就眉開眼笑,看陳言的眼神也就多了幾分熱情。
三人眼看這個小年輕打牌,贏了不咋呼,輸也面不改色,紛紛贊他牌品不錯。陳言趁機讓老闆送來一包芙蓉王,拆開散了一人一支,氣氛就更融洽了。
藉著打牌,陳言就開始套話,不多功夫就打聽到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先是打聽了一下何老闆一家——這個舉動並沒有引起人的懷疑。
畢竟何村裡出了這麼一個可以上富豪榜的何老闆,大名鼎鼎,外人自然是好奇,平日里本村人也以說何老闆一家的八卦為樂。
何老闆在本村名聲大體來說還算不錯。他發跡后,回鄉撒過不少錢,修路架橋的,每年春節,都給村裡每戶人家送上一份年禮。
說他好話的人不少——當然了,背後羨慕嫉妒眼紅說怪話的,想來也肯定有。
何老闆家裡的,老太太去世,然後墳墓崩塌,屍體失蹤這個事情,在最近也是鬧鬧的紛紛擾擾,成為了本地最熱門的八卦新聞。
開棺那天,何家做了好大一場法事,當時圍觀的人也多。開棺后老太太的屍體不見蹤影,當時可是好多人看着的——這如何能瞞得住?頓時就傳揚了開來。
村民傳言說什麼的都有,有說何老闆在外面得罪仇家的,有說何老闆得罪了山神的,有說何老闆衝撞了什麼邪祟的……
傳的越來越邪乎。
不過有一條……桌上的三人,提起過世的何家老太太,都是說了好話,一句怪話沒有。
一來呢,鄉下人更信奉“死者為大”這個道理。
二來,陳言聽的出來,何老太太生前確實在村中廣結善緣,所以口碑着實很硬。
聽這三人說起,何家老太太生前,對人和善心腸柔軟。村裡誰家遇到了什麼難事兒了,只要上門來求告兩句,老太太從不讓人空手回去。
何家宗族修老祠堂,何老太太直接就應承了九成的費用——其實全掏也掏得起,不過老太太的意思是,祠堂不是她家一個人的,總要讓大伙兒都象徵性的掏點錢,才合規矩。照顧了大家的面子,讓所有人都有參與感,同時又讓大家少掏了錢。
事情,就辦的很漂亮。
後山上買何家祖墳的山頭地皮,錢財也是何老太太這家出了九成以上,道理和修祠堂一樣。
陳言假裝隨口問起,只說何老闆發跡太豪橫,是不是何家老太太會看風水算命什麼的?
桌上人聽了,都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何老太太年輕時候就守了寡。
沒老之前,除了養着何老闆這麼一個兒子之外,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裡的田都是租給了同村的人去耕種,錢收的也不高。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何老太太卻沒這種風評,在村裡口碑很好。
“這個事兒得問老棍子,老棍子是何家直系的。”坐在陳言下家的老登自從得了陳言點炮后,就特別和善。
坐陳言對面的老棍子臉上彷彿露出了幾分得意,咳嗽了一聲,略帶得意的樣子緩緩道:“要說何老太,論起來我要叫她一聲舅奶。我這位舅奶這輩子不容易,年輕時候死了丈夫。不過她丈夫,也就是我死去的那個遠房舅爺算是留下了點家業。
加上老太太一直與人為善,族內的人都願意幫襯着,村裡的那些二流子也不敢上她家門去騷擾。我記得我小時候聽說過,當時村裡有個二流子,晚上去扒人家窗戶,結果後來被打斷了腿,就再也不敢了。”
“被誰打的?”
“咱們村裡何家人唄,我們何家人哪能讓外姓人欺負了。”老棍子挺起胸脯。那驕傲的樣子,彷彿人的腿是他親手打斷的一樣。
“哈!老棍子,你喊老太太舅奶,何老闆沒給你個一官半職的,讓你當個經理什麼的。”旁邊人取笑道。
老棍子臉一紅:“說屁話!我這人最懂事,我小學都沒念完,人家何老闆公司里都是念過大學的,我去能幹啥?這不是給人家添亂么?不過老太太走了,吃席的時候,何老闆也是敬過我酒的。”
隨後陳言又把話題轉移到何太太,也就是孫辰的身上。
在座的人卻都表示不清楚。
孫辰平日里很少露面,就像是老太太的影子一樣只守在老太太的跟前,只在老太太露面的時候,大家才會看到她跟在身邊。這位富豪太太,自己平日里基本不怎麼出大宅,偶爾出門也都是車接車送,不怎麼接觸本村的人。
倒是聽說他有個弟弟,不過前幾年死掉了。
說起這個,眾人不由得惋惜……以何老闆的身家,只要那個弟弟不死,何老闆肯定不會虧待這個小舅子,一輩子富貴那不是板上釘釘的?
“瞎說!什麼弟弟,那是堂弟!何老闆的老婆姓孫,人家是家中獨生女,哪裡來的弟弟。死的那個是堂弟。是她叔叔的兒子。”老棍子反駁了一句。
說著,老棍子彷彿帶着幾分炫耀的味道,擠眉弄眼道:“你們知道個屁,盡瞎傳!這個事情,當初人家還找來鬧了兩次呢。”
陳言心中一動:“鬧什麼?”
“何老闆的老婆,她那個堂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老棍子故弄玄虛的語氣:“要我說,那種人死了也活該的。”
陳言立刻一根煙敬了過去:“您給說說,我就喜歡聽個八卦。她堂弟死了,人家來鬧何家幹嘛?”
老棍子一邊碼牌,就一邊把事情說了:“要說何老闆的老婆,也算對得起她娘家親戚了。
她那個堂弟,是她叔叔的兒子,年紀比孫辰小了好多。當初何老闆發跡后,人家就求上門來,聽說何家也給安排了一個工作,賺錢不老少的。
但那個小子啊,不學好,聽說在外面學會了抽這個……”
說著,老棍子做了一個讓大家都心領神會的姿勢。
“沾上那個東西,人算是完了。”
“是啊,那東西沾染就毀了。”
桌上另外兩個牌客也點頭。
“那個小子後來被抓了,塞進了戒毒所里蹲了段時間。當時他家裡人還來求何家,想幫忙從裡面把人撈出來。結果老太太知道了這個事情就發話了:別的事情可以幫,但是咱們何家是良善人家,這種人絕不能容。
不但沒幫忙,還以後不許這家人再上門了——這就算是斷了來往。都是老太太定下來的主意。
要說老太太心腸柔軟了一輩子,就這件事情做的很是果斷。”
陳言聽了,點了點頭:“做的也沒毛病啊。吸那個玩意兒的人,誰願意沾啊!誰家沾了都倒霉!”
“就是啊。老太太這個決定做的沒錯。”老棍子繼續道:“那個小子被何家斷了來往,那份肥差也被收回去了。後來聽說他在外面也不知道闖了什麼禍,反正就是欠了一大筆錢。
有一年,就又跑來何家求告。
但這次老太太的態度仍然很堅決,絕不沾,也不伸手幫忙。老太太是這個意思,何老闆的老婆也就沒違背老太太的命令,就沒管。
再後來,過了不久,就聽說那個小子死掉了。”
“怎麼死的?”陳言留了神。
“這就不知道了。”老棍子搖頭:“聽說是從樓上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是那個東西吸多了,腦子吸壞掉了。又可能是被債主逼的沒路走了。我又不是警察,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啊。”
“那鬧個什麼勁啊。這人死的跟何家沒關係嘛。”陳言搖頭。
“誰說不是呢。”老棍子彷彿同仇敵愾的樣子:“那個小子,自己不學好惹禍把自己弄死了。關何家什麼事情?
可這個世界上就有那種二百五不講理的人啊。那個小子死後,他爹媽還跑來何家鬧了一場,說是何家見死不救,才讓他兒子走上了絕路什麼的……後來還是何家的老族長看不過去,讓人把他們轟走了。當時我也在場呢。”
“呸!要我說,這叫什麼人養什麼兒!上樑不正下樑歪啊。老的這麼不講道理,難怪養出個惹禍不學好的兒子。”旁邊的牌客也幫腔。
陳言聽了,也應和了兩句。
打完了牌已經天色漆黑,一結賬,陳言一家輸三家,他一個人輸了三百多塊,其他三家多少都贏了點,尤其是那個老棍子,一個人贏了二百。
陳言始終笑眯眯的模樣,這種輸錢不掛臉的表現,讓三個牌客都很是高興,還問了陳言明天來不來。
陳言笑眯眯的說了句看情況,就獨自離開。又在村裡隨意溜達了會兒,最後才走回了何家大宅。
回到何家大宅,保姆給陳言開了院門。
陳言進來,走過院子的時候,就看見側面的一間小客廳里,楚可卿正坐在那兒,旁邊何太太孫辰也陪在一邊,兩人正在說著話。
陳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女助理,女助理對陳言點了一下頭——陳言明白,應該是讓她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笑着走過來坐在了孫辰的旁邊……這個動作要嚴格來說是有點不妥當的。
因為名義上他是楚可卿帶來的人,就算坐下也應該是挨着楚可卿坐才對。
但是他卻挨着何太太坐下,倒是變成了陳言和楚可卿兩人把何太太夾在了中間。
剛坐下,就有保姆端來了一杯茶,陳言看了一眼,就微笑道:“我年紀小不愛喝茶,怕晚上睡不着覺。給我來杯飲料吧,果汁或者可樂什麼的。”
孫辰看了陳言一樣,她原本生的眉眼慈和,微笑道:“年輕人啊,晚上快睡覺了還喝這麼甜的東西,對身體也不好的。”
陳言還了一個友好的微笑:“沒事,我年輕,新陳代謝好。”
“那也容易壞牙的,你晚上可好好刷刷。”孫辰盯着陳言看了兩眼,搖頭道:“不好意思啊小陳,我看你年紀跟我兒子差不多大,可能是我多嘴了。”
“沒事,何太太是關心我,我領情的。”陳言點頭,然後隨口道:“您的兒子在國外呢?”
“嗯,老太太去世的時候回來過,葬禮結束又走了。家裡後來又出這個事情,想着別折騰孩子了,就沒再告訴孩子們。”
說著,孫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受的表情。
陳言看明白……這個女人是動了思子之情了。
這個孫辰,應該是那種極為難得少見的傳統女子。一輩子嫁了個丈夫,就踏踏實實的相夫教子。而且,之前她跟在老太太身邊,等於多年來跟老太太相依為命。
丈夫,兒女,都不在身邊。
老太太就是她生活里最親近的人。
如今老太太一死,孫辰其實就等於一下失去了一個依靠。整個人心裡沒着沒落。她心中思念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
她對於何老闆可能都未必有這份思念——畢竟這麼多年,她就等於跟丈夫分居兩地的狀態,能有多少感情就很難說了。
看見陳言這麼一個生的高大白凈討喜的年輕人,孫辰就覺得自己想念兒子的情緒一下被勾了上來。當下忍不住,又看着陳言,說了幾句家常話,問了陳言的姓名,年紀,上的什麼學校,專業是什麼之類的……
陳言陪孫辰說著話,打量這個中年女人,倒是看見她的毛衣上掛着一塊翠綠翠綠的玉牌。
一個佛像。
看着倒是跟今天白天看見何老闆戴的那個觀音牌,看着像是一對兒。
陳言眯着眼睛瞅了兩眼后,心中一動。
“何太太,您戴的這個佛牌,看着很不錯啊。”陳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頓了頓,他趕緊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何太太,我這個人平日里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鼓搗鼓搗玉石之類的東西。所以一看見好東西,就忍不住動了好奇心。”
說著,陳言就把自己貼身掛着的那枚翡翠扳指抽了出來亮了亮:“您看,我是真喜歡這些東西,平日就喜歡鼓搗,自己隨身也戴了一個。”
孫辰看了一眼。她雖然不怎麼出門,但畢竟嫁到了富貴人家裡,見過太多好東西,眼界也是有的,一看就看出了這枚翡翠扳指的材質不俗,就點頭道:“你這個應該是帝王綠的翡翠,料子是很好的。”
陳言點頭回答:“嗯,也是家裡祖傳的。”
孫辰笑了笑,隨意道:“我這個玉牌是老太太在我跟老何結婚的時候送我的。也是何家祖傳的東西,原本就是一對兒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