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說話挺狠啊】(8200字)(1 / 2)

第92章 【說話挺狠啊】(8200字)

第八十九章【說話挺狠啊】(8200字)

顧青衣冷笑一聲,看着陳言道:“你之前不還說你老家這裡沒有精怪么?”

陳言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車裡的陸思思,想了想道:“明天我上山去廟裡看看。”

顧青衣點頭:“行,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是這裡出了什麼精怪的話,也算是剛好讓我緩解一下殺意。”

陳言搖頭:“他的氣數里不帶煞,就算有妖氣,也沒有害到他。你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萬一是個心腸慈悲的妖呢。”

顧青衣似笑非笑:“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聶小倩和白素貞么?”

兩人回車上,然後一路回家。

“一家三口”在家中忙活把家中打掃整理,再把買來的那些菜規制齊整。

陳言下廚弄了不少菜來備好,炸了熏魚又做了些年菜。

陸思思和顧青衣都不會下廚做飯,只在一邊幫陳言打下手,三個人忙到天黑。

晚上陳言打了熱水,弄了三個盆過來。三人坐成一排,坐在那兒泡腳。

女孩子的腳丫子粉嫩可愛,但陳言只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了。

陸思思是因為害羞,讓陳言不好意思再看。

顧青衣么……

陳言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顧青衣殺意外露,一個兇狠的眼神投了過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扭過了頭去。

顧青衣卻面色微微漲紅,冷冷哼了一聲。

那個叫趙山河的,當初中了我的迷魂術說過什麼來着……

這個小子,喜歡大扎大長腿,還是足控!

哼,堂堂大男人,喜歡女子的腳丫子?

變態!

·

金陵城。

城東南靠近古城牆的腳下,附近一片老宅區。原本這裡道路曲折,巷徑縱橫。這些年經過官方的大力改造,弄了民俗區,也弄了旅遊景點,還大規模反修了一批仿古建築——這就成為了金陵城裡的熱鬧所在。

每日里人流穿梭不息,來到金陵的天南海北的旅客,閑暇有空的老金陵人,都把這裡當成了一個休閑娛樂的必去之處。

就在這片熱鬧街區大約不到兩三公里的地方,依着內秦淮河的河畔,一處小院落,看房屋建築應該也是走的仿古的路子。但其實若是識貨的行家往裡走一趟看一看,就能看出門道來。

那磚瓦檐梁,無一不是從真正的老宅子里拆出來翻修好的老材料,被移植到了這裡來。哪怕是窗棱上的木雕,都怕至少也有一兩百年的歷史。

看着一個不算很大的園子,不過就是兩進院落而已,若是論實際價值的話,光是這個地段和面積,房價就得八位數。

若是算上那些老物件,按照實際價值的話,恐怕得再翻個十倍!

院門前的兩扇朱門,也都貼上了過年時候應景的年畫和春聯,門口鎮宅的吉獸,也都洗刷的乾乾淨淨,就連那獅子眼,也都點上了新漆。

門上高掛的一個門匾,上書兩個大字:

雲舍。

世俗人不知曉的,看見這種招牌,恐怕以為這個地方不是茶舍就是書齋一類的地方。

而玄術中人卻知道,這個看着古樸內斂暗藏奢華的“雲舍”,其實就是金陵府玄術屆的扛把子人物“紫老”的大本營。也是“雲宗”的掌門府邸。

晚上七點來終,楚可卿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書桌上攤開了筆墨紙硯。

楚可卿一身灰白色的長袍,寬鬆的長袍在腰間隨意一根腰帶扎着,那原本的髮髻也打散了,一頭烏黑而微微帶着些波浪捲曲的長發垂在肩膀一側。這個女人在燈光下看着,就格外顯出幾分慵懶嫵媚來。

纖細的手指握着一支上好的狼毫筆,在紙上落筆,就寫下一行行端正的小楷。

楚可卿寫的出神,直到手腕開始發酸,才長出了口氣,放下毛筆后拿起書寫的文章看了一眼,仔細瞧了兩遍后,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書寫的赫然是一本書冊,翻過冊封,上面則是《雲宗功法》四個大字。

而扉頁上,也落下了一句備註:

幸得高人前輩斧正本門功法,雲宗弟子楚可卿恭錄!

·

她這幾日已經將當日陳言指點斧正後的雲宗功法,抄錄了三本冊子出來。

這種涉及到本門功法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拿出去找人印刷?若是印刷過程里泄露出去,可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而打印的話,似乎又一些不夠虔誠,對那位九十一歲高齡的奇人陳言前輩不恭。

思來想去,楚可卿才做出了這種手抄的決定。

她原本從小在門中修行,倒是寫了一筆不錯的書法。這幾日抄錄功法,用心小心,不敢懈怠,直到今日也才手抄出了三冊而已。

這三冊,她是都打算留在手裡的。一本自己平日里研習翻看,一本準備留着將來若是自己收徒,要贈給傳承自己衣缽的弟子的。

最後一本,則是小心收藏在門派中,作為鎮派重寶收藏的。

從何家回來后這些天,楚可卿就閉門謝客了,除了那天去了陳言家登門拜訪送去那些中藥之外,這位紫老就足不出戶。

這些天來,她每日都在研習陳言給她斧正後的雲宗功法。得陳言指正修改掉了功法里的那些錯誤后,楚可卿只練了幾日,就覺得困擾了自己多年的一些地方豁然貫通,原本元氣搬運錯誤,怎麼都無法衝破的關卡,幾日下來就覺得有所鬆動。

就連修為道行,也連帶着略微增長!

她心中驚喜之餘,對陳言更是心中敬畏增加了幾分——自己修鍊了二十年時間,近幾年來已經到了瓶頸,哪怕是平日里也修鍊不曾懈怠,但是修為已經兩三年年不曾有半分增長了。

平日修鍊,只是為了保持道行修為不退步而已,可進步之路卻根本看不見。

如今幾日下來,居然修為上揚,楚可卿心中如何不振奮欣喜?

停下筆來,楚可卿端起桌上的一盞茶抿了一口,微微皺眉——茶水已經涼掉。

她索性乾脆把涼茶倒進了筆洗里,然後起身往軟榻上一坐,剛要入定搬運元氣,忽然就感覺到茶案上震動,自己的手機正在閃爍。

看着來電顯示的名字,楚可卿微微一挑眉毛,拿起來接聽。

“師妹!”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氣十足卻略帶蒼老的聲音。

楚可卿語氣很平靜:“三師兄,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電話那頭,那位三師兄沉默了會兒,才微微帶着責備的語氣緩緩道:“我聽說青師弟的事情了……你這次對他的懲戒,未免太狠了些吧。”

楚可卿面色不變,淡淡道:“三師兄是訓斥小妹來了?為羅青出頭?”

三師兄沉聲道:“我也知道羅青這個傢伙從小做事情就有些亂七八糟。這些年他在你身邊帶着,肯定也做了不少讓你頭疼的事情。他犯了錯,你略加懲處也就是了,但這麼狠的手段,是不是真的有必要?畢竟他是先師唯一的骨血。”

楚可卿笑了笑,淡淡道:“若是三師兄對我的處置不滿意,我就把羅青送去港城,讓他跟着三師兄身邊,想來三師兄日日教誨耳提面命,應該能讓他轉了性子,就此不再犯糊塗?”

“……”三師兄明顯被這個軟釘子碰的有些語塞,然後訕訕一笑道:“我也不是責備師妹,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想說……”

楚可卿深吸了口氣,那張嬌媚的臉蛋上,眉宇里流露出一絲煞氣來:“羅青那個廢物,若真覺得我處置他冤枉了,卻不敢跟我說話,卻只敢找你哭喊么?看來打斷他一雙腿,還是輕了!”

頓了頓,楚可卿冷冷道:“你可知道羅青這次惹下多大的麻煩?他險些得罪了一個我根本得罪不起的世外高人!更是讓我雲宗差一些就錯失了一樁能福澤本門數代的機緣!

若不是我眼看不妙,趕緊全力補救的話……以那位前輩行事的狠辣手段,羅青現在可不止斷腿這麼簡單了。”

三師兄的語氣也嚴肅了幾分:“羅青也與我大概說了幾句……到底是什麼厲害的高人,讓師妹你要做這麼墮自家威風的事情?”

楚可卿冷笑:“明說吧!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三師兄還是別想其他心思了。”

三師兄乾笑兩聲:“我也不是想為羅青出頭,只是你方才說的那個什麼機緣……”

楚可卿嘆了口氣,淡淡道:“不過就是我好好的結交了那位前輩一番,留下了幾分香火情而已,那位前輩眼看我姿態恭順,也就略指點了我一些修行上的問題罷了。”

“……只是這樣的話,這點好處么,師妹你倒也不必花那麼大代價吧?”

“得遇機緣,當然先把功夫做足了。”楚可卿搖頭道:“至於別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陳言前輩給自己斧正了功法的事情,這等天大的好處,她可沒打算告訴這個三師兄!

楚可卿聲音平靜淡然,心中卻在冷笑。

當年師父臨死前把掌門給了自己,原本大家就心中有些芥蒂。

後來自己當了這個掌門,三師兄明裡暗裡都和自己不對付,動輒用師兄的身份壓自己。

再後來,更是一次矛盾里直接鬧翻了摔門而出,就此離開了金陵府南下去了港城。

這些年來,更是一次沒回金陵府,只是面子上還保持着聯繫,偶爾打個電話,做些表面文章而已——就這,還動不動喜歡在自己面前拿捏師兄的架子。

“師妹,你這是沒跟師兄我說實話吧?你打小就最是精明。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到手,你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大的讓步,把姿態擺的那麼低?”

楚可卿聽了,面色一寒,冷冷道:“三師兄,我要說的已經說了,你若是不信,那也由得你。

不過我勸三師兄,你在港城發財,結交權貴,也闖下不小的名氣……雲宗的門中事情,自由我這個掌門來主張,就不勞煩師兄操心了。”

三師兄聽了,呼吸有些急促,帶着一絲怒意道:“楚可卿!我難道不是雲宗的人了么?我也是師父的親傳弟子!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楚可卿冷笑:“三師兄也一向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過了片刻,那個三師兄才深吸了口氣,彷彿壓下了情緒,語氣也稍微緩和了幾分:“好好好!我也不想一聯繫就跟你吵架。畢竟師父不在了,門中人越來越少……咱們總算也是在師父門下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師妹,實在沒必要弄得這麼難看。哎……”

長嘆一聲后,頓了頓,三師兄語氣更柔和了幾分,緩緩道:“馬上快過年了。過完年,沒幾天就是師父的祭日了。到時候我回金陵來,我們一起去拜拜師父他老人家吧。”

楚可卿聽了,心中卻絲毫不動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祭拜師父?

你三師兄何曾這麼孝順了?

從門中出走之後,這些年在港城混得風生水起,倒是從來不曾回來祭拜過一次的。

這個時候,卻拿同門之情和祭拜師父這種話頭,想讓自己心軟?

眼看楚可卿不說話了,三師兄只當是這個小師妹真的心軟被自己打動了,然後才又道:“師妹,今天還有一個事情要和你講的,就是……上一次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仔細考慮了沒?”

楚可卿皺眉,冷冷道:“和港城的那位鍾先生的合作?”

“不錯。老鍾和我在港城也算是一時瑜亮,斗也斗過,談也談過。這些年來,人老了,心氣也磨得差不多了。上次是他主動和我提起的合作,我思慮再三,這件事情倒是一樁生髮的好路子……

港城這邊尊崇玄術的風氣很盛,但近年來資源卻日漸減少。我在這裡有人脈,也打響了招牌。更有一些特殊的路子!

師妹你依靠咱們雲宗,在金陵府有名氣,更有不少人脈,我們若是合作的話……”

楚可卿截斷了三師兄的話:“我沒興趣!”

“……你?”

楚可卿淡淡道:“你說的那個鐘先生,我也側面找人打聽了一下。他打的名義是南派陰陽術的傳承,但其實和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早年間南派陰陽術傳到港城后,港城的這一支,就開始不走正途了!後來更是融合了一些南洋的詭譎邪巫之術,絕非堂堂正正的做法!

這些人早就辱沒了自家祖宗,好的不學,卻跟那些南洋的邪魔外道學些陰毒手段來斂財。我是沒興趣跟着師兄去發這趟財了!”

頓了頓,終究還是念着一絲同門香火情,楚可卿才又緩緩勸誡了幾句:“我勸師兄你也擦亮眼睛吧。

南洋邪術里那些坑人陰毒的法子,雖然用來斂財,一時可以橫財不斷,但這種法子太損陰德!師兄不要忘記了我們從小學所學,師父也耳提面命的那八個字:氣數輪迴,因果報應!”

電話那頭,三師兄呼吸急促了起來,沉默了會兒,重重哼了一聲,然後掛掉了電話。

楚可卿一嘆——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幾個月前這個三師兄就找過自己,想拉自己入伙,同港城的一個叫做“鍾先生”的玄術高人一起合作。

港城那邊尊崇玄術的風氣很盛,多年來那邊的玄術高人,但凡手裡真有兩把刷子的,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但礙於大環境,隨着港城的經濟衰退,富豪財富縮水,還有一些人遷移到海外……

玄術中人,其實在這個世道說穿了,就是寄生蟲,是依附在權貴身邊的客卿而已。

權貴有錢,你才有錢。權貴找你效力,你才能賺錢。

權貴若是窮了,走了,自然就減少了財路。

這些年來,港城那邊的玄術界漸漸的不復往日的輝煌,是因為變得僧多粥少。

權貴找玄術中人幫忙,無非就是求富貴,求長壽,求免災。

其中求富貴的佔了絕大多數。

但,氣數這個東西,是講大環境的。

小小一個港城,攏共能有多少的氣運?

原本就那麼一個小池子!

加上大環境的變化,這原本的一個小池子,池水還越來越少。

當地的那些富豪權貴,一個個的擠破頭又能在這個日益乾涸的小池子里,吃到多少水?攏共就那麼一點氣數,分到一個人頭上,能有多少?

這種時候,你再找玄門高人幫忙求氣運……玄門高人的做法,最多只能讓你投機取巧,鑽空子,從原有的份額氣運里多拿一點——但又不能憑空變出氣運來的!

池子水都乾涸了,你再怎麼想多拿一點,又能拿多少?

你不能幫人家漲氣運,不能幫人家發大財了,漸漸的那些港城本地的權貴也就不信你了。

港城目前就這個格局。

而三師兄找到自己,楚可卿明白,這傢伙是想回內地來發財了。

他和那個所謂的鐘先生,在港城都有好大的名氣,就想着……在外面鍍了一層金,再回內地來尋找權貴客人依附。

本來么,若只是這樣的話楚可卿念在同門情分上,也不會拒絕這麼果決了。

但三師兄說的那個鐘先生,楚可卿打聽后就發現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什麼養小鬼熬屍油之類的陰毒手段,掛着南派陰陽術的頭銜,卻用的是南洋那些邪魔外道的手段!

這等人,楚可卿怎麼可能借路給他回內地發財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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