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一會兒,沒有開燈,點上了煙,坐在那兒想著毛曉麗的事情,突然,我感覺到角落有人呼息的聲音,我嚇得當時差點沒暈過去,母親把鑰匙已經給我了,告訴我,永遠也不會回這個家了,那麼再有鑰匙的就是銀燕,我有她家的鑰匙,她也有我家的鑰匙。
我往角落看,那個果然站著一個人,我的親媽,進來人,我居然不知道。
我手在哆嗦著,慢慢站起來,把煙灰缸子就拿起來了。
“誰?”
我隻聽到呼吸的聲音,那是真實的,確實是存在著,看那影子,應該是一個女人,她沒有回答我,還站在那兒,我慢慢的往燈開關那兒靠,靠過去,猛的把開關打開,那兒竟然什麼都沒有,沒有,呼吸聲音也沒有了,我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
也許我這段時間太緊張的原因,我是這麼想的,但願也是這種情況。
我拿著鑰匙,把父親的臥室打開了,多少年我沒有進來過了,有股黴味了,父親的窗戶總是用黑色的窗簾擋上,不管是白天還是黑色,這是父親的習慣,我不太喜歡。
我把簾子拉開,月光進來了,窗戶推開,冷氣一下衝進來,我打了一個冷戰,父親的房子從他死後,就沒有動過,母親是堅決不進父親的房間,說陰氣森森的。
父親的遺像擺在那兒,我閉上了眼睛,我想父親。
我找到那個箱子,在父親的床下麵,是一個黑木的箱子,父親尤其是喜歡黑色的,特彆的喜歡。
我用鑰匙打開了箱子,讓我目瞪口呆。
竟然是琥珀項鏈,一條條的,竟然有那麼多,我完全想不出來,父親是怎麼弄到這些項鏈的,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我拿起一條來,絕對是極品。
我認識一個工藝美術大師,中國的琥珀研究專家,煤精雕刻大師,對於這些東西我不懂。但是,認識了這個大師,我懂了一些,就這琥珀的項鏈,讓我吃驚,吃驚的原因就是,琥珀是不可再生的資源,而且中世界來講,就我們這個城市的琥珀可以做成工藝品,其它的都是入藥,而且有琥珀的地方少之又少,現在的價格,論克賣,一克達到了百元,如果有蟲兒的,那就是另個來算了,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甚至是二十幾萬。
我數了一下,竟然是三百條,我當時就傻了,就這些東西的價值我無法算出來。
我絕對的想不出來。
我也沒有料到,父親會給我留下這些東西。
今天年雪並不多,天乾冷,零下三十五六度,人出門,有點不太舒服。
我開車去雕刻大師王師傅家,下雪,開得很慢。
到王師傅沒在家裡,我又去了他的工作室,他在工作。
我進去,王師傅給我泡上茶,王師傅是一個很男人的人,青的胡碴子,很帥氣的男人,雖然近六十歲了。
聊了一會兒,我把三條項鏈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王老師看了,半天才上手,看了很久說。
“這工藝太完美了,恐怕在這個省也沒有這種手法了,這料也是難見。”
然後看著我,那意思我明白,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我父親留給我的。”
“如果不缺錢,就留著吧!”
我知道就這些東西,恐怕百十來萬都檔不住。
我沒有想到,父親會給我留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從王老師的工作室出來,給銀燕打電話,她說在家裡。
我過去,銀燕在家裡做菜。
“我正想給我打電話。”
我拿出一條項鏈,給她戴上。
“這是琥珀的,真的?”
“當然。”
“這可難得了。”
銀燕很喜歡,琥珀有養人,避邪的功能。
那天,我和銀燕說了,我看到了毛曉麗進了火葬場那後麵的小樓裡,我沒有說我跟進去,沒有找到毛曉麗,我也沒說她引誘我去的,我還說了,我看到了影子,就在房間的角落裡。
銀燕說。
“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想跟銀燕聊聊,把心事說透了,但是她總是在回避著這些,看來我是沒辦法了。
既然這樣,就順其自然吧!
我開車回家,開到半路,在道邊停下了,這個時候我麵臨著,毛曉麗詭異的引誘,到底引誘我到什麼地方呢?還有就是停屍單間裡的門,還有那個牆角的影子,都讓我無法擺脫到,事情不斷的出來,我就是極陰之人,也不至於這麼TMD的玩我。
周師傅說,我就是到火葬場工作的命,你離不開這兒,離開就會早早的死去,這簡直就是一個咒語一樣,真的就無法擺脫了嗎?
我在車上點了一根煙,看著這落在不停的下著,除雪車一輛跟一輛的跑過去,街上基本上沒有人了。
我聽到敲車玻璃的聲音,側頭看,嚇了我一大跳,竟然是毛曉麗,穿著孝白,如果她站在遠處,你真的就不一定看到她,這雪融合在一起了,我準備打開車窗戶的時候,毛曉麗衝我一笑,那笑有點讓人發毛,然後她慢慢的走在,在人行道上,我愣了半天,發動車,跟著,一直的跟著,毛曉麗走路有點僵硬。
我一直跟著,她往北溝的方向走去,一直那麼走著。
她進了蘋果窖了,我有點傻,下車竟然跟進去了,蘋果窖是藏蘋果的一個窖,這個全市的人民都知道。
蘋果窖很荒涼的一個地方,單獨的一個大院,院子裡是窖,窖頂上有無數的像煙筒一樣的排氣孔。
看窖的人今天竟然沒在,我知道有一個老頭在這兒看著,我來拉過一次蘋果,給火葬場的職工發的福利。
毛曉麗竟然進了窖裡,我不知道要不要進去,我愣在那兒,猶豫著,突然聽到一聲喊叫,我嚇得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