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靜始終沒有告訴我,鄭慶要千年指骨乾什麼。
第二天上班,我把鄭慶燒掉了,不管怎麼樣,死者為大,我還是認真的燒了,一切似乎都快過去了,師傅也會回來的,我是這麼想的。
劉小靜最終還能不能在三年後完全自己的肉身子同化,這個就不知道了。
杜然來信,告訴我過去。
我過去了,杜然跟我說。
“今天無常是最後一天,雲正要是不出來,容易在棺道遇到,那樣就慘了,我想出辦法來了,九點多過去。”
晚上九點多,我背著半袋白石灰,跟著杜然進了火葬場,看門的老頭一直就是一個原則,凡是火葬的工作人員進來,不問乾什麼,也不看,來去的就開門,開完門就進屋子裡呆著。
杜然讓我把白石灰撒到老停屍房的門前,一直到十幾米處,然後我們兩個就躲在辦公室的窗戶地兒看著。
“無常來了後,我過去,你不要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看著。”
我不知道杜然會怎麼做,頭發都豎起來了,頭皮發麻。
快半夜十一點了,杜然突然就站起來,那白石灰上竟然有了相反的腳印。
“來了,我過去。”
杜然出去,跑了幾步,腳印就停下了,他站在那兒,說著什麼,最後拿出了什麼東西,突然杜然倒下了,腳印又開始走了,進了那間有棺材的停屍房裡,我都傻了,此刻完全的就是傻掉了。
我反應過來,跑出去,杜然已經沒有了氣息,我叫著,剛要抱起杜然,聽到後麵的門響了一下,我回頭,雲正師傅竟然出來了。
“師傅……”
雲正師傅跑過來,抱起杜然就跑,到醫院,一切都晚了,杜然死了,師傅捂著臉跪到了地上,我抱著師傅。
“好了,去準備靈棚,我把我師傅到火葬場。”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瞬間的事情,好好的杜然,就這樣的沒有了,那無常到底做了什麼,他給了無常什麼呢?
靈棚搭起來,一切準備完事,天亮了,師傅來了。
“好了,守靈,我通知人。”
我沒有想到,杜然的朋友很多,一個老煉化師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朋友,煉化師一般走的都很冷清,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師傅忙碌著,不跟我說話,我就過在那兒,看著長明燈。
三天後,火化,是師傅火化的,我在一邊看著。
師傅的悲痛我看得出來,杜然死後,師傅大病了一場,身體就不如從前了,雲白生了孩子,一個兒子,叫柯明喆,有了這個兒子,師傅似乎狀態也好了很多。
那天,來我這兒喝酒的時候,突然就提到了杜然死的那天的事,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我沒有料到的。
我說了那天的事情,師傅低頭聽著,不說話,等我說完了,他問。
“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沒有?”
我搖頭。
“天黑,太完,看不清楚。”
師傅沒有再問其它的。
“師傅,你去棺道乾什麼去了?”
師傅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再睜開,把一件東西遞給我,一個小口袋,打開裡麵是小黑粒,和小米一樣大小。
“什麼?”
“彆問了,把地板撬開一塊兒,就在牆角那兒,放在那兒,不要動就行了。”
“師傅,我想知道這一切。”
師傅喝酒,很久才說。
“無常來是抓你的,我沒辦法走了棺道,我帶著你的影子走的,無常看不到你,躲開這七天,無常就沒辦法了,你雖然躲開了七天,但是活命也隻有兩三年,那黑色的小粒是陰間的長壽粒,放在屋角,就一切都沒事了,我知道,回來的路上,我和無常會走一條路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樣,沒有想到,師傅竟然出手救了我,他給無常的應該是迷眼的骨粉,無常接了,就看不到我了,無常怒了,就把我師傅帶走了。”
我傻了,完全沒有料到,無常竟然會是來找我的。
“為什麼會是我?”
“你上輩子欠的一命,這是一報還一報的事情,所以說,因果報應,你不知道。”
我不想再多問了,師傅走後,雲白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怎麼總是聞到一股子死人味兒呢?”
“哪兒有?你是太敏感了,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確實是有。”
我沒有想到,這就是我不幸的開始,死人味兒,我從來沒有聞到過,就是燒死的時候會有一些,也許我習慣這種味道。
雲白不再跟我同床,而是摟著兒子睡,也不讓我接近了,她整天陰著臉,說我身上有死人味,讓我離開火葬場。
我跟雲正師傅說了,他鎖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