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事會這樣發展,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感覺這就是一個做得太久的夢一樣。
我去雲正師傅家,他老了很的,從雲白變成這樣後,他長去看外孫柯明喆,最初還能抱抱,最後就和我的待遇一樣了,他就很少去了。
我沒有說白潔的事,不想他再心煩。師傅喝酒越來越多了,從早到晚,一天不離酒,就是煉化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原本是敬業的,煉化的時候從來不喝酒,也嚴格要求他的徒弟們。
場長和他談了幾次,師傅火了,中國第一代煉化者,他隻是搖頭,找過我,讓我勸,我隻勸過一次,師傅競然把我駕了,我不敢再多嘴。
師傅還是出事了,這是我最擔心的。
那天是師傅的班,因為那天死者多,四個爐子全開了,那天隻有他一個人,另一個人請假了。
原本,師傅自己開四個爐子根本不是問題,他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有板有眼的。
可是那天師傅喝得太多,犯了一個禁忌,而且是大忌——屍入爐腳先入,正常必須是頭先入,隻有大惡之人才腳先入。
大惡之人有十三惡:通奸之惡為首,二是不孝之禍,三是手足相殘之惡……
淋淋總總,是惡之人便有惡相,煉化者並不知道其惡,但入爐鬼數時間,即生惡聲,其聲疼厲,其聲厲慘,聲慘其度,而知其惡大小。
師傅跟我說過,跟鬼事,你睜一眼閉一眼,就當沒有看到一樣,但是,需要你這樣做的時候才能這樣做,這次師傅是因為喝多酒了,把一個善良的人給倒燒了。當然,家屬是不明白的,何況家屬進不了煉化間,也看不到,到時候就是在窗口拿骨灰。
師傅出的事情很詭異,他多了一隻手,在左麵,平時看不到,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冒出來,打你一下,或者拿走你什麼東西,這都不是師傅的意願,但是控製不住,總是在不恰當的場合。
場長找到師傅談到提前退休的事情,師傅當然不會願意,儘管什麼都不少,但是他在家裡呆不住,不來火葬場,似乎就像丟了魂兒一樣。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場長也找我兩次,可是我沒辦法,雲正既是師傅也是我老丈人,我說了,一點作用也沒有,我也不再好說什麼。
我回家跟雲白說了,她說那是父親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
我也不再管了,怎麼樣,我也沒辦法,師傅最終還是退下來了,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出大事情的,一隻鬼手的出現,已經讓師傅的生活有點亂套了,關於這件事,我要幫著師傅,我去找葛竹,她對於鬼手的出現也不知道辦是好,反正她沒有遇到過。
那天我上班,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從門縫掉出一張紙條,我挺奇怪的,拿起來看,上麵寫著,讓我去找何大拿。
何大拿這個人我沒聽說過,就這麼幾個字,這個何大拿是什麼人呢?
關於何大拿,這個人,我是一點也不知道,想想,我總得找一個人問,問葛竹,她竟然也不知道。
那天下班,我進了門衛,門衛的這個大爺在這兒乾得有年頭了,也許會知道。
果然,他知道,擔是提到何大拿,大爺很不願意提起來。
“這個人的人品不怎麼樣。”
“我找他有點事兒。”
“去河東花園,B座806。”
我晚飯後去的河東花園,公寓。我找到了806,開門的一個男人嚇了我一跳,長長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跟亂草一樣,年紀至少在七十開外了,一隻眼睛像花眼一樣,我愣了半天,他竟然也不說話。
“是何師傅嗎?”
“哈哈哈……還有人叫我何師傅,我的徒弟都不叫我師傅了,你是誰?”
“柯左。”
他搖頭。
“雲正的徒弟。”
何大拿聽了,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一下把門關上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何大拿肯定不喜歡雲正師傅,或者說他們有仇恨。我再敲門,他一下把門打開,嚇了我一跳,冷不丁的。我以為不愛抽也得愛罵,他竟然說。
“進來。”
我進去,一個大大的茶海,在那個年代,這麼喝茶的人很少,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何大拿原本是南方人,家裡種茶的,難怪。
“自己倒茶。”
我沒有動。
“何師傅,我師傅雲正出了點事,隻有你能幫上他。”
“他也有求我的那天?”
聽這話的意思我是聽出來了,兩個人的關係不怎麼樣,可是那也沒有辦法,此刻我隻能是求他了。
“何師傅,不管怎麼樣,他得罪您也好,您記恨也好,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了。”
“好,求我可以,給我當徒弟。”
我愣住了,沒有這麼好收徒弟的嗎?都是人家求著師傅收徒弟,這到是好,上來讓我當徒弟。
“何師傅,雲正已經是我師傅了。”
“就他那二八架,還敢收徒弟?”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那麼聽這個意思就是,何大拿很厲害了,看著這個人的頭發亂七八糟樣子,讓我想不出來,那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