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漆黑,開門應該是在左側的牆上。寒揚師傅外麵住的地方沒有電,可是這裡竟然有,這絕對是一個有意思的玩法了。
我伸手摸牆上的開關,我到是沒有摸到開關,到是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動了,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我汗一下不下來了,動和不動的,我完全就不知道了,我嘗試著掙脫,可是卻做不到,那手抓得我很緊,我就往裡走了兩步,我看到了,抓著我的是手,確實是,但是隻是一個假手,我用另一隻手把開關打開,燈亮了,那隻手鬆開了我,這個寒揚玩得有點邪惡,那隻手是一隻假手,一看就知道,在開關的上方。
不過我是嚇得不輕,沒有叫,沒有跑,已經不錯了。
我往牆上看的時候,那就一些拚出來的畫兒,一個一個的小人,千盜百態的,中間有一個桌子,長條的,然後就是一把椅子,沒有其它的,四麵的牆上都是這種小人,兩巴掌大小的小人,沒有一個相同的,表情,姿勢,都是一種骨感的東西,沒有血肉的小人,但是那表情,那姿勢,完全就可以看出來,是在傳達著,表達著一種什麼東西。我一時間的也沒有看明白。
我走近細看的時候,我差點沒叫起來,那是骨頭,絕對的是人的骨頭,那是一點錯也沒有,一塊一塊的打磨出來,拚成的,那些骨頭原本就是人的某些部位,什麼部位的骨頭,都還在什麼部位,隻是被打磨了,那絕對是需要功夫的。
我目瞪口呆,就這麼一個房間,應該有三四百個這樣的骨人,我此刻完全就不明白了,寒揚師傅到底在做什麼。
我轉身出去,沒有進另兩個房間,我想應該是一樣的,他在做著一件什麼事,一生都在做著這件事,骨人。
人在煉化的時候,我說過,骨頭不可能完全的就全部燒碎了,有一部分是要留下來的,如果是一個完全的骨灰,骨灰盒是裝不下的,這下骨頭我們就人處理掉,沒有想到寒揚師傅會把這些東西拿到自己的家裡,然後進行這種創作,算是一種藝術?還是其它的呢?我不知道,他做這些骨人是為了一種藝術,或者說是什麼目的嗎?我不知道。
我進書房,寒雪在看書。
“怎麼樣?”
“走吧!什麼都沒有。”
寒雪一愣,然後跟我出去,回家。
“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我搖頭,不想跟寒雪說骨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反正沒有說。
第二天上班,煉化的死者,骨頭撿出來,一部分在一邊,都是沒有煉化透的,這些骨頭也許對寒揚師傅來講,那是原料,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一生不為了做骨人嗎?
我想不出來,這天我乾完活兒,並沒有回家,而是在辦公室裡想著這件事,但是我想不明白。
一下到天快黑了,我準備走的時候,有人敲門,我沒說話,沒吭聲,因為那種敲門聲很奇怪,似有似無的那種,隻有鬼敲門才會這樣,實際上是沒有聲音的,是一種感應,在你的心裡有聲音,如果知道,那就是因為是發出來了聲音,這敲門聲還不停了,以前發生過,不過就一分鐘,就不敲了,可是這次沒有停下。
雲正師傅告訴過我,這種聲音千萬不要理,讓他敲,你做你的事情,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可是,已經持續十分鐘了,我要怎麼辦?
我想從窗戶走,這窗戶都加了欄杆,很粗,根本就不行。
我走到門那兒,突然就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真是太奇怪的想法了,我竟然在裡麵敲了幾下門,外麵就沒有動靜了。
我想,這招好使,你總不能在我外麵敲個沒完,我還回家不?看來火葬場的在天黑之後,不能呆著。
我剛要開門,那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我又敲,反複幾次,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敲門的節奏,竟然被外麵的這個家夥給複製了,敲給了我,我一下就傻了。鬼的複製能力和效仿能力很強,如果他做了和你一樣的事情,恐怕就麻煩了,那就是趕到一個點兒上了,趕上了你的節奏了。
我汗下來,怎麼辦?
我一下就拉開門了,門開站著一個鬼,瞪著眼睛看著我。
“你乾什麼?”
“我把手丟在這兒了,還我。”
“自己找去。”
我出去把門鎖上就走了,那個鬼跟著,一直跟我到家,然後就在外麵敲門,我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這樣的鬼是纏人的,你不用理他,越理他越是麻煩,他丟了東西讓我找,沒有道理的。
我脫衣服的時候,發現兜裡有東西,掏出來一看,嚇得大叫一聲,把東西扔了,那竟然是一塊骨頭,骨頭怎麼會在我的兜兒裡呢?我聽到了鬼笑,然後敲門聲也沒有了,這是一個損鬼,陰我。
我打開門,他已經跑了。
我關上門,看著那塊骨頭,應該是一塊手骨。
我沒有動,我沒有穿這衣服乾活,那骨頭應該是小鬼放進去的,他什麼意思?這又是誰的骨頭呢?今天我燒了五個死人,那到底是誰的呢?
一個老頭,兩個老太太,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我想不出來,明天我到是要看看這五個人的資料。
第二天,我去辦公室,查了資料,沒有什麼收獲。
我去何大拿那兒,把骨頭擺到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說。
“女人的骨頭,從骨質來看,三十多歲。”
我是目瞪口呆,這樣也能看出來?我沒有這個本事。
“你這個也看不出來嗎?這煉化師當的,真是可以。”
我汗下來了,這也行嗎?
“師傅沒教過。”
“這靠你自己看,這並不是煉化師需要知道的東西,所以師傅不教也正常,那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從骨頭可以看出來男女,年齡,看來我這個煉化師是當的不合格了,需要我學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