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老馬帶著我們進了蠍子房。
“這骨頭都是人骨頭?”
“對,沒錯,確實是沒錯,哈哈哈……”
老馬笑得慘,瘮人,我哆嗦了一下,冷汗就下來了。
“這都是我親人的骨頭,我的兒子,我的妻子,我的父母,沒有其它人的骨頭。”
我差點沒坐到地上,這馬三大,這是瘋了。
“當年,我傷心了,離開了這個城市,去了另一個城市,我一直就忘記不了巧兒,但是我還是結婚了,找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她給我生了孩子,一個可愛的兒子,還有一個女兒,我也慢慢的習慣了,過著平淡的生活,我們一家六口住在一起,可是沒有想到,我的兒子在三歲的時候丟了,丟了,我瘋了的找,我找到了,被人給拐賣了,但是孩子找到是找到了,竟然死了,我不舍得他死,就放到家裡,自己做的一個冷櫃子裡,那年是我最傷心的一年,可是兩年的,我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來,女兒竟然被車給撞了,死了,她也死了,我妻子就瘋了,整天的在街上跑,有的時候脫光了,後來被兩個人給禍害了,她並不是總瘋,清醒之後就自殺了,他們都在冷櫃子裡,我母親病死了,著急上火,父親是在醫院死的,醫生紮錯了針,本來病並不大,剩下我一個了,我就到了這兒來了,那些人我都記住了,拐走我兒子的,撞死我女兒的,紮死我父親的,還有你,如果我和巧兒結婚了,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嗎?一共是十三個人,那巧兒墳裡的碗我是給柯慶幫的,我想,總有一天墳是會遷的,他會拿那碗的,隻是沒有碰到那個位置,命不錯,其它的人已經死了六個了,還有七個,但是你們兩個逃脫了,算你們命好,另五個我都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住,遲早的一天,這蠍子裡的骨頭,就是他們,養了屍毒,我讓他們記住了,讓他們自己去報仇,可能是他們太善良了,放過了你們兩個。”
我的汗一個勁兒的流,這個老馬真是瘋了。
我們看那木碗。
“這些骨頭我是在山上撿的,我發現我喜歡上骨頭了,哈哈哈……”
我和何大拿離開這兒的時候,何大拿滿頭都是汗。
“對不起老馬,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你會……”
“算了,我也報複了,你命大,可是我奇怪,你怎麼會沒死?一般人都會死的,沒有救的,那毒不可能不死人。”
“那我告訴你答案,我中過四次屍毒,我沒死,所以……”
“這樣,看來何大拿,你命是真的很好,滾蛋吧,以後彆讓我再看到你,何大拿,我就是死也會念著你的名字,還有那些人的名字。”
我們往回走,何大拿借的腿不好使,幾次差點沒摔了。
“乾爹,這也太可怕了吧?一個人這麼倒黴嗎?”
“倒黴是有原因的,一個人這麼不斷的倒黴,應該想想是怎麼回事?”
“什麼原因?”
“住的地方,祖墳,或者是其它的原因,這就是陰學上的一種東西,有的人一生都倒黴,沒有順利的時候,有的人一生就是富貴,那都是有原因的。”
我那天回去,寒雪炒菜,父親讓我進他的房間。
“明天下葬吧,一切都過去了,你馬叔叔那兒沒事你也過去送點東西,雖然當年出現了這麼多的事情,畢竟也挺可憐的。”
“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父親猶豫了一會兒說。
“病死的。”
他堅持這樣說,可是我看母親的骨頭都是白色的,如果是病死的,用了藥,那骨頭會是綠色的,或者是黑色的,某一部分,可是沒有,我不想說明白了,父親不想告訴,肯定是有原因的。
當然,我也不會再去馬三大那兒,因為,馬三大我感覺精神不太正常了,說不定不高興,把我扔到蠍子池子裡,我就慘了。
這件事我以為慢慢的就平靜下來了,可是那天我去停屍間運屍體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隻大蠍子,就是馬三大養的那個,我大叫一聲,跳到一邊,那蠍子如果蟄上誰,肯定就會死定了,大概用不了五分鐘,沒在救。
我真的害怕了,那蠍子的速度非常的快,也靈敏,我都懷疑我看錯了。
那天我進了十遍停屍間,每一次都如同跟死神來了一個親吻一樣。
我有點毛愣了,讓寒雪回家,我去何大拿那兒。他聽完了,也有點毛愣。
“這個馬三大什麼意思?報複的人都有了木碗,死也許隻是時間的事,他把蠍子放出來什麼意思?這又是要報複誰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放在火葬場,那就是衝著火葬場的某個人。”
“或者說是跑出來的也不一定。”
“這個也有可能,可是我覺得不太像,馬三大的蠍子,似乎用了什麼藥養的,離不開那藥,我聞到了馬三大身上的那種藥味,挺奇怪的一種,這是他控製蠍子的一種方法,不然他早就死定了。”
“那怎麼辦?”
“不像是衝你來的,這件事他已經放過去了,馬三大這個報複心極強,但是過去的事,他也不會再追了,你想想,他跟紀一盒關係那麼好,紀一盒是一個直性的人,如果玩陰險的,紀一盒是不會和他做朋友的,這事你最好還是找紀一盒問問,也許他知道一些什麼。”
我找紀一盒師傅。
老紀在雕刻著骨灰盒,一個彆墅形狀的,很漂亮。
我把事情說了。
“不太可能,老馬十三個木碗放出去之後,就等著了,說看這十三個人的命了,不死就是命大,我也不再追了,把木碗一收,一切都結束了,他一生也很累了,蠍子有可能是跑出來的。”
我說了何大拿說的藥味兒,跑出來的可能性太小了,隻有老馬有意放出來的。
“這事先看看再說。”
我再上班,就毛愣愣的,那天我看著外麵,竟然在死都家屬的人群中,看到了馬三大,雖然戴著帽子,但是我還是認出來了,這個老馬來乾什麼?如果說是朋友的葬禮,那不太可能,因為他在山裡已經呆了幾十年了,沒有什麼朋友,如果是老朋友,他不應該站在那個位置,他不和任何說完,似乎看著一個什麼地方。
我讓寒雪燒,我出來,奔著馬三大就過去了,他看到了我,轉身就走了,我沒有追,因為這邊還要乾活,他躲著我,看來還是不想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