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擔心了,因為這事沒幾天,我再次在街上看到了馬三大,他似乎是從外市回來的,他應該去了原來的那個城市,應該是乾什麼去了,他背著一個袋子。
我跟上了馬三大,他進了一個院子,這是一片平房,他自己開的大門,這兒還有他的家嗎?我不知道,也許這兒就是他原來和父母住的地方。
我去找何大拿,他想了一下說。
“這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彆折騰了,離馬三大遠點,他已經瘋了。”
我想也是,馬三大是在報複,那些人也是真的很可恨。
隻是沒有想到,馬三大真的是瘋了,他並沒有放過我父親和何大拿。
那天早晨起來,閒班兒,我去何大拿那兒,在何大拿門外的地上,插著一個東西,我看了一眼,沒有動,進去了,跟何大拿說。
我推他出來,他看了一眼,汗就下來了,臉色蒼白。
“彆動,彆動,推我回房間。”
他說話的聲音都不對勁兒了,看來何大拿是真的害怕了,他這樣害怕的時候很少,他喝了一杯的水後說。
“看來我們的麻煩來了,那是骨栓,插在誰家門口,那倒黴的事情就來了,解栓還要插栓人,那栓下麵是一個孔,孔裡鑽著這個做成骨栓死者的頭發,如果貿然的拔出來,你的全身疼得你受不了,慢慢的就會死。”
我覺得沒有那麼可怕,就一個死人的骨頭磨成的栓,下麵一個孔,係上頭發,插到地上,會那麼邪惡嗎?
我開始擔心父親了,因為他沒有放過何大拿,也不會放過父親的,何況,父親娶了母親白巧,這才是問題的所在。
“不行,我得回家。”
我回家,家裡外麵沒有發生什麼骨栓,一切都很正常,父親在家裡看書,寒雪看出來我的表情不對,叫我到臥室裡。
我說了骨栓的事情,寒雪的臉都白了。
“你知道骨栓?”
“父親跟我說過,那是最毒的一種報複,沒有解栓人,恐怕這個人是跑不掉的。”
我想,這個馬三大有點玩邪了,看來我得去他家,那個院子。
我出去,去了那兒,站在大門前,我的手都在哆嗦,我真的害怕見到馬三大,說不定在他的院子裡,或者是房間裡,就有那蠍子。
我還是敲了門。
半天,馬三大把門打開了,他並不意外。
我進去,他沒有讓我進屋子,而是坐在院子裡。
“馬叔,我父親是不對,可是當時他也不知道情況,還有何大拿……”
“你彆說了,馬上離開這兒,我做什麼,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他們能逃過去,就逃,你也不要再來了,如果再來,這個院子不是好進的。”
他說完看了一眼門那兒,我激靈一下,我看到了在門上麵有一塊板子,挺了十二個骨栓,算了何大拿的,正好是十三個,看來他已經把父親的那個也做好了,骨栓上飄著的頭上,讓我毛骨悚然。
關於死人的頭發,雲正師傅教過我。
“如果有仇恨,尤其是感情上的,愛情上的,誰背叛了你,你死了,讓親人把你的頭發係到好個背叛人家的門上,十三根,那個背叛的人,不出三天,就會死掉,疼病,檢查不出來,如果看到了,最好就是燒掉,當然,燒掉了,也會得一場大病,不殘,也折騰個半死,如果玩得更大一點的就是,自己把頭發係上去,然後自己去死,這個人就會九死一生,想活著很難。”
當時我聽完,我覺得這件事不要說出去,這個世界變情太多了,真有的玩得太嗨的,玩出了命了,這招還真的就不太好玩了。
為情而死,為情而亡的人太多了,這個世界就是情感交織著的世界,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這樣的網,掙紮不脫,掙紮不破。
所以我對頭發,死人的頭發,總是有一種奇怪的害怕。
何大拿的一個箱子裡有這樣的頭發,他說是死者的,他當過化妝師,每一個死者,女性,都會留下一綹頭發,他到底要乾什麼沒說,反正他是有用。
我去何大拿那兒說了。
“這就看命了,這是馬三大的最後一擊了,他今年快八十了,大概他算出來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樣邪惡的人,都會算到自己死的日子,前後不會差三天,看樣子,他要瘋狂一次,做最後的報複。”
我的汗不停的流著,何大拿知道的多,有可能能逃脫掉,可是我父親呢?他隻是一個文化人,不懂這些,能逃脫掉嗎?我不知道,父親為你辛苦了一輩子,怕我受氣,一直就沒有找老婆,我要幫著我父親。
“我不想我父親死。”
“我死不了,他就死不了,我為幫著你的,因為你對我很有用。”
何大拿的話我並不奇怪,他認我當乾兒子的時候就告訴了我目的,至於我將來有什麼用,他也說了,煉化我得給煉化,彆人不行,為什麼,他暫時沒有告訴我。
我知道,馬三大是瘋了,無法勸,但願何大拿能想出來好的辦法。
第二天上班,我走神,寒雪就乾活,我心裡煩,發毛愣。
我下班又去了馬三大那兒,希望他能放我父親一馬,可是我敲門,馬三立在院子裡說。
“我都告訴你不要來了,如果你敢進來,就進來,替你父親接了栓,也算是父債子還了。”
我猶豫了一下,就推門進去了,馬三大愣了一下。
“站住。”
他叫我站住,我站住了,腳下有一條黑線,我才看到。
“你想好了,小子,過黑線,你就接栓,死得痛苦,折騰三天,那種疼恐怕你是不知道,割了你的手指,那種疼都隻是小疼了。”
我閉上了眼睛,邁過了黑錢。
“你……”
馬三大愣住了,沒有料到我真的邁過了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