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半夜的時候,場長一下站起來了,一個東西滾著就過來了。
“是那個腦袋。”
何大拿從包裡拿出一個黑布袋子。
“你去把它裝到袋子裡弄回來。”
我瞪了何大拿一眼,拿著黑布袋子出去了,這個黑布袋子何大拿拿出來過幾回,不知道他乾什麼了。
我膽在哆嗦著,靠近了那個腦袋,然後撲過去按住,裝到袋子裡,係上袋子口,就回去了。
“你撲它乾什麼?它不會跑的。”
“你也不告訴我。”
我心裡罵著,老東西,老不死,老混蛋。
何大拿坐下,喝酒。
“你把腦袋拿出來擺到桌子上,我到是要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師傅,就這樣就可以了,可以了。”
場長說話,他以為何大拿喝多了,也是嚇得夠嗆了,腦袋擺到桌子上,看著就嚇人,那眼珠子瞪著,這個人的眼珠子還十分的大。
場長站到窗戶那個位置,想隨時的就跳下去,二樓,這二樓跳下去,也夠受的。
“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覺得何大拿有病,真的有點喝多了,跟死人說話,而且還隻是一個腦袋,有點可怕。
那個腦袋一點反應也沒有。
“乾爹,你再喝一杯,我保證你能把它看成美女。”
我剛說完,那個腦袋的嘴動了,沒有聲音,我勒個去,我一個高兒跳起來,叫了一聲,場長的汗一個勁兒的流著,如果是血,估計早乾了個屁的了。
那嘴在動著,聽不到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動了半天,停下來了,何大拿說。
“場長,麻煩您把腦袋送到櫃子裡去。”
場長一個勁兒的擺手,說。
“我不行,我不行,彆讓我送,我現在就再請你們去大來,大來,隨便的點。”
何大拿看著我,我隻好送回去,一路小跑,真是毛愣。
我回來,他們已經上車了,大來飯店周六周日是開一夜,我們過去,點菜點酒的,我是吃不動喝不動了,何大拿這個二貨是真能吃,能喝的,場長一直沒也沒太吃,心裡有事,這回就開吃上了。
那天何大拿說。
“那個腦袋說是被一個人偷走的,當然這個人是我們火葬場的一個職工,我也知道是誰,就不說了,腦袋找到就行了。”
“他說什麼你知道?”
“唇語,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但是嘴會動,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雲正師傅也沒有告訴過我。
場長分彆把我們送回家裡,我就睡了,早晨起來,坐在那兒發呆,此刻就是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還得去找何大拿,找軲娟。
我進院子,何大拿早起來了,坐在院子裡哼著曲子,喝著茶,閉著眼睛,享受呢!
我進來,他就睜開了眼睛。
“軲娟昨天去了骨村,今天還沒有回來。”
“你怎麼讓她去了骨村?”
“那不是我讓的,上次就說去看弟弟,我沒讓,這回她是自己偷著跑去的,我去骨村找了,沒有找到。”
“那還得你自己去,我不跟你去了,我跟你去也是找,活人在那兒,真的不太好找,最好快點,彆出什麼事情,你有牌子,她沒有,古代人,也許會沒有事,但是這都是不太好說的事情。”
我不得不再去骨村,這是我最不喜歡去的地方,這裡有勾術的解方,但是我從來沒有就找到過,也不知道那方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找,何大拿也不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再次進了骨村,就有人跟上了我,跟在我後麵進來的,我就是著急找軲娟,沒有注意到, 等我發現的時候,那個人站出來了,是一個女人,大學的講師,長頭發,不過就二十多歲。
她自己介紹了,說很敬佩我,研究陰學,還說了一些什麼。
“你最好是自己離開,骨村死人的。”
“跟著你就不會的,柯老師,我真心的想學點這方麵的東西。”
這個女人很是纏人,沒辦法,就讓她跟著我了。
“我告訴你,不要離開太遠,如果出了問題,我也沒有這個責任。”
這個女人叫牧青,我讓她跟著我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她長得跟郝非有點像的原因,尤其是一笑的時候。
我進了溝裡,這個溝我沒有進過,剛進溝口,就有屍骨,那屍骨我看出來,不是自然死亡的形態,而是被擺在那兒的,坐著,躺著,總之,那些頭都是對著路的,姿勢都是很邪惡的,看著讓我感覺到害怕和不安,似乎是看著你在走路一樣。
拐過角兒,就是房子,錯落著,跟外麵的一樣,交結著。
我觀察了一會兒,往裡走,想找到軲娟並不容易,她隨便的就藏在某一間房子裡,某一個溝裡,沒有幾天時間你都找不完這些房子,而且她隨時可以離開房間,而不讓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