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孫師傅。
“這不是你們的事情,他會跟你說的。”
他說完,看了一眼紮衣。
我後退到牆那兒,靠著牆,這件事我是接受不了的。
天津孫脫光了衣服,上了磨盤,我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會發生。
“紮衣,是不是有其它的解決的辦法?”
紮衣搖頭。
我不理解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多大的仇事,而選擇人磨,我害怕,真的害怕。
天津孫跳進了那個孔裡,隻有磨一動,人就會磨成粉了,血,我想到的是血,我腦袋快成空白了。
我想起來,何大拿告訴我有一種煉化,就是磨煉,就是這種。
我當煉化師,化妝師,這樣的煉化我接受不了,如果是這樣,我寧可不做這個煉化師。
沒有聲音,很靜,靜得人能死過去的靜。
“你。”
紮衣竟然指著我。
“你來推。”
我傻/逼了,為什麼是我推?
我不動。
“你覺得你不應該推,當然,你不可能理解這樣的事情,因為有債而行,這個債你要還。”
我怎麼欠下的債,我不知道。
“我沒欠下你們的任何東西,我看到你也是第一次。”
“不是你久的,是何大拿欠的,你是何大拿的乾孫子,當然由你來還。”
我腦袋大得不能再大了,兩隻手都抱不過來的感覺。
“開什麼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感覺嗎?”
我不說話了,沒話可說了。
“我來吧!”
章文站出來了,那種冷靜,是讓我最奇怪的事情,我四十多歲了,我做不到。
“你不行。”
章文看著我,那眼神似乎是一種心痛,我是不是看錯了呢?
“如果我不做呢?因為我做不來。”
“不做可以,那麼你也選擇半磨。”
我知道半磨,磨掉腿,然後停磨,那樣的選擇又是怎麼樣的?疼?怎麼樣的疼?我快尿了。
我猶豫,我真的下不去手,把天津孫磨掉,就算是不認識的人,我也做不出來。
我轉身要走,然而我走幾步之後,就感覺我撞到了牆上,走不動。
“我是巫師,今天這事不解決,你們走不了。”
“我來吧!”
章文說。
“我說過,你不行,但是有一個選擇,半磨,你可以替他。”
“可以。”
我傻了,章文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為我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朋友,但是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就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出來這樣的選擇。
僵持著,僵持著。
“好了,小喆,你來吧,沒有其它的選擇,給我弄一個好骨灰盒,不要葬在這個縣裡,我不喜歡看到巫師。”
我真的下不去這個手,可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我抱著那大大的磨杆的時候,我哭出了聲。
“對不起,孫師傅。”
“這跟你沒有關係,欠下的總是要還的,記住了,這輩子要做一個善良的人,欠下的,遲早是要還的。”
我閉上眼睛,推動了磨,很慢,但晚聽到了天津孫的慘叫,那種叫聲,絕對是最恐怖的。
天津孫隻是叫了幾聲,就不叫了,因為他死過去了。
推,推,推,一直在推著,我完全的就成了一個凶手了,這要欠下多少呢?我不知道,我想殺了紮衣,可是我做不到,紮衣這個巫師太邪惡了。
叫停的時候,我就軟下來了,坐到了地上,我看到磨盤有粉,有血,我完全的就不能動了,章文把臉轉過去了。
“好了,我欠下的,天津孫欠下的都還了,你去拿骨灰盒吧,他需要紀一盒的骨灰盒。”
我是被章文扶起來的,我們離開新賓,半夜又返回來的。
磨盤上的血已經乾了,粉還在,我收起來,一點一點的。
封盒的時候,我覺得這個紮衣太凶狠了,這樣的報複人,他到底乾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抱著天津孫的骨灰盒回了市區,那一夜,我沒睡,就坐在車上,章文陪著我,不說話,我感覺他的在,讓我心裡穩當了很多,這種感覺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就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