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竟然給我跪下了,我閉上了眼睛,想想父親當初為我所做的,我不能不管。
“好了,我想辦法,把事情說一下。”
我看著那個女孩子。
“蛇很大,有人那麼粗,纏著我,不停的纏著我,一天,一天的比一天的緊,再纏我的命就沒有了……”
女孩子“哇哇”的大哭。
“蛇是黃色的,三頭。”
女孩子一下就愣住了,不哭了,點頭,拚命的點頭。
“好了,你們先回去,今天沒事。”
她們走了,我坐在那兒想著這件事,給劉守貴打了電話。
他來的時候拿著酒瓶子,最近他太愛喝酒了。
我弄了點菜,一起喝。
我說了事情。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會出事,報紙上報道的,就是十天前,一個男人,開著鎬機,把一條蛇給挖了,而且還給砸死了,吃肉了,那是黃色蛇,那是靈蛇,那是一條母蛇,當然會出現問題了。”
“怎麼辦?”
“蛇的怨氣最大,報複最強,他們招惹上了,看來也是不太好辦。”
“是他丈夫招惹的,跟她們沒有關係。”
“我說過,蛇的報複性最大,所以才會這樣。”
“有辦法嗎?”
“有,蓋廟,供蛇仙。”
“民間的玩法,能行嗎?”
“能行嗎?如果不行,民間玩什麼這個?這就是陰學上的一些東西,有些人說是迷信,這是一種學科上的東西,但是蓋的時候,是有講究的,蓋不對了,白扯的東西。”
“我能幫她們嗎?”
“其實,跟你沒有關係。”
“可是,我看不下去。”
“小喆,善良最終是會把你害死的,善良之用,惡而不用,你是不分惡而用。”
劉守貴對我是相當的不滿,也不是高興,當然,我也不想這樣。
“我想幫著。”
“也好,廟三天蓋完,到時候找我。”
“在什麼地方?”
“他家的後院,祖輩供三代,不然白下,一天三香。”
我去了那家,平房,前後院,十分的利索,看來是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人家。
我把事情說了,她們猶豫著,不太相信,在家裡蓋廟,那絕對是一件不太吉利的事情,可是沒有辦法了。
她們還是決定蓋了。
起廟底的時候,我把劉守貴叫來了。
他把廟底放上了紅土,那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他小聲告訴我,蛇喜歡的土,這樣的怨氣會慢慢的解開。
三天廟成後,供上蛇仙,我回了紮房。
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我不紮紙了,我先要停一段時間,外麵讓我掛上了停來的牌子。
我有點亂,想想這些事情,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我找不到。
步樂樂跟著局長來了,新來的局長,步樂樂的父親退休了,現在就是任乾了,沒彆的辦法了。
“柯師傅,回火葬場,你當副場長。”
局長這樣說,我對這個新長並不認識。
“對不起,我是局外人了,你看看我在乾紮紙,也不錯,不當賺,而且很輕鬆。”
“我們知道,但是,現在火葬場需要你這樣的師傅。”
聽話聽音,步樂樂一聲不吭,我就知道火葬場這又是出事了,不然不會叫我回去的。
“我不會回去的。”
我看了步樂樂一眼。
“她回局裡,你當場長總是可以了吧?”
局長竟然有點火氣了,我樂了。
“你把我看錯了。”
局長站起來轉身就走了,我知道,誰都會生氣的,裝BI要有資本,我就有,所以我裝了。
沒有想到,第二天,劉守貴來了,跟我說當場長的事情,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找劉守貴了,我的老丈人。
“爸,我真的不想回去。”
“步樂樂走了,我想你應該回去,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你喜歡什麼,我知道。”
化妝對我來說,那是離不開的,我紮紙的時候,每隔半個月,我會對鏡子自妝的,我知道,我擺脫不了,離不開化妝。
我猶豫著,劉守貴不說話,點著煙,看著院子裡擺著的半成品紮人。
“對了,天津孫把一件東西讓我給你,說這是給我的東西,你是一個真正的紮師,中國不會再出現了。”
一個盒子,似乎我對盒子打得交道太多了,盒子放在那兒,不大點的盒子。
“你自己考慮一下,劉陽下個月生孩子,你也沒事回家呆著,彆總是在這兒,還有李小歡,差不多就讓她不要在那兒住了,這樣下去,我擔心。”
劉守貴走了,他把什麼事都看得很明白,很清楚。
我猶豫著,一夜沒睡,我還是決定回火葬場,似乎那才是我要走的路,那才是正跑,我學紮人,似乎就像在山路上走一樣,沒有目的,沒有終點,魂失魂丟的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