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歡的尖叫聲,永遠是那樣的尖。
我跑過去,李小歡哆嗦著,撲到我懷裡。
“怎麼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把李小歡弄到院子裡,坐下。
“看到了什麼?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就坐在那張床上,頭發擋住了臉,看不到臉。”
那個房間原來是小姐房,小姐床,很講究的一個房間,會有女人坐在裡麵?真是奇怪了。
我走過去,進了小姐房,沒有人,什麼人都沒,我出來。
“你真的看到了?”
李小歡點頭。
“那門是開著的?”
“對,是開著的,我沒動,都沒有進去,就看到了。”
我知道,這裡的門都是關著的,我有一個習慣,就是離開紮房的時候,都會把門關好,任何的一道門,從來沒有不關開就走的時候。
我真是奇怪了,李小歡不會看錯的,這到底又生了怎麼樣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過去看了紀一盒留下來的骨灰盒,沒有人動過,那些東西都擺在那兒,我又轉了其它的房間,沒有什麼變化,是不是李小歡看花眼了呢?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院子棚子裡的紮活少了兩年,是半成品,一男一女紮,竟然就沒有了,看來是有人進來過來了,雖然這牆很高,但是想進來,也不是什麼特彆難的事情。
誰會盯站我這些東西呢?真是讓我想不明白了。
我就知道,紮房遲早會發生一些事情的,這是富家的老宅子,上百年的老宅子,不發生點事,那才是奇怪的,這樣的宅子最愛招上陰魂之類的,更何況,後院有那種墓存在,我想不出來,當年富家為什麼要那樣做,大概也是為了墓不被盜,在後院,也便於守,真是想得出來的辦法。
我讓李小歡回去了,就丟了兩個半成品的紮人,都是讓我覺得奇怪的事情,誰偷這個東西乾什麼呢?而且還是半成品。
李小歡走後,我就坐在院子裡,把酒菜擺上了,我想,今天晚上肯定會是有點事情了,李小歡看到了一個長頭發的女人,那肯定是真的,她不會胡說八道的,這點我是相信的。
天黑下來後,我聽到了哭泣聲,很輕的一種,從一間房子裡傳來,這樣的事情我在火葬場裡聽到過幾次,那是燒掉的死人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是那沒辦法,你不走也得走,在火葬場裡能呆住的鬼魂,那也不是一般的鬼魂了。
我沒有動,喝著自己的酒,我知道,那個哭泣的人就是李小歡看到的那個人,她會自己出來的,我是不會過去的,那哭泣之聲便是鬼魂引誘你過去,往往都會出事。
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那跟丟的兩個半成口的紮人有關係嗎?我不知道,看來這件事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情。
我沒有聽到腳步聲,看到影子在我的視線中1出現了,我是背對著的,人說鬼沒有影子,那是屁話,有的鬼是沒有影子,可是有的卻有影子,跟鬼以什麼存在的形式而定,不能一概而論的說鬼沒有影子,也許站在你麵前的,有影子的人也是一個鬼魂,那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這個影子站住了,我不動,半天她才說。
“我求你辦一件事,然後我就離開,不然我就纏著你。”
說話明了清晰的。
“那要看什麼事情,你來我的宅子裡,就是纏上了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我死在了這兒,就是被吊死在這兒的。”
“你把事情全部說清楚了。”
“我跟富家的老二處對象,可是沒有想到,富家的老二又有另愛了,就讓我自己吊死在這兒,我不吊她就用蛇來咬我,那樣的日子我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害怕,跑也跑不掉,我就上吊了。”
富家的老二現在在精神病院,富家老大一直沒有把他弄回來。
“他已經在精神病院了,一切都過去了,他受到了懲罰了。”
“不,他沒有病,我要看到他怎麼死的。”
“這個我做不到,那不是讓我殺人嗎?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是可以的。”
“我讓他出來,就行了,我自己來辦,我不能去精神病院那個地方,那兒有一個惡魂守著,死了幾十年的了。”
“那紮人怎麼回來?”
“我看到一個男人拿走了,長頭的發男人,其它的我不知道了,跟我沒有關係。”
“那你就在這兒呆著,我試試看。”
第二天,我上班,坐在辦公室裡,給雲白打了電話。
我母親來了火葬場,她這一生也許沒有來過火葬場,她說她不能聽到火葬場三個字,如果聽到了腦袋就疼得受不了。
可是,她這次來了,我給倒上茶水。
“我想讓富家老大把老二從精神病院弄出來。”
雲白一愣。
“為什麼?”
“他沒有病,我曾經答應過他。”
“這個……”
我沒說話,雲白瘦了很多,但是精神頭還算好,看來過得還算是不錯。
“我跟他說一下,不一定能行,這個人很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