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牧青,她來是一個朋友的孩子死了,想讓我弄一個小棺材。
孩子不大,十歲左右,不煉化,真接埋了。
“這樣,我想想辦法,現在這樣的小棺材太小了,找人打棺材,都沒有地方找。”
“是呀!那就謝謝您了,需要多少錢,到時候告訴我,過後我請你吃飯。”
“好的。”
牧青喝完咖啡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竟然神差鬼使的問了一句。
“你去過骨村?”
牧青站住了,半天回頭看了我一眼,臉色蒼白。
我死在骨村的事情是沒有人知道,我是被牧青殺死的,不然她也死了。
牧青走了,我想,她的心裡是恐慌的,我能看出來,對於她殺死了我,她這一輩子是內疚的,害怕的。
小喆來了,說晚上想跟我一起喝杯酒,去他的紮房。
我點頭同意了,因為我想跟小喆在一起,其實,我更想去的是他樓房的家裡,看看我的孫子。
晚上下班,我開車往去赤縣小喆的紮房,看到喜來樓已經被封上了,燒得窗戶都沒有了,有人說,在樓裡看到過董小強,站在窗戶那兒,一天換一個窗戶,那是傳說,這樣的樓,總是會有一些詭異的傳說傳出來,什麼鬼呀,魂兒的。
我車停下,看了一會兒,突然我看到了董小強,真的就在窗戶那兒站著,我的汗下來了,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懂小強死是肯定死了,他的魂沒有離開嗎?我想,有時間我是要來的。
我去了紮房,小喆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
我們喝酒,聊到了紮紙,小喆說他喜歡化妝和紮紙,對於小喆,他當煉化師,是我沒有想到的,也許是我影響到了小喆,他小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跟他提過火葬場的一個字,隻是沒有想到,我死後,他竟然會去火葬場。
“您知道我為什麼去火葬場當煉化師嗎?”
我搖頭。
“我小的時候,母親告訴我,不能讓爸爸抱,不能碰到,爸爸是吃孩子的,吃自己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可害怕了,但是還是想跟父親玩,那個時候,我不敢讓父親抱,他總是伸出手來,想抱我,我害怕,他是要吃我,我那樣的看著他,一直到父親死了,我才知道,那是騙人的,父親死的時候,還伸出了手臂來,那是要抱我的姿勢,我看得出來,他想抱我,父親是從一個叫骨村的地方弄回來的,何大拿給弄回來的,我欠父親一個抱,後來我就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就是火葬場,和父親一樣,當了一個煉化師……”
我的眼淚出來了,捂著臉,那是疼,一切的疼,我竟然就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對不起小喆。
那天,我第一次了解兒子的心裡。
我回家,母親已經睡了,我寫日記,有這個習慣,這世我所記錄的都是關於小喆的事情。
我那天跟小喆說了小棺材的事情,我知道,紀一盒死後,把一些棺材都給了小喆,那是藝術品。
小喆給我找了一個小棺材,真的太漂亮了,我都不舍得給出去。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裝屍體的,沒有什麼的,當然,我會留一些的。”
第二天,我給牧青打電話,小棺材就在我車後麵放著。
牧青說完上在十年飯店等我。
下班之後,我過去,包間裡,牧青坐在那兒,精心打扮過。
“我們先吃著,一會兒我的那個朋友就來了。”
我們吃著,牧青不時的就盯著我。
“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柯左。”
我說完,牧青的筷子都掉到地上了,臉色蒼白,半天才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撿起筷子,低頭,半天問。
“你似乎知道我的什麼事情,我確實是去過骨村。”
牧青開始試探我了。
“其實,那件事柯左是不會怪你的,也許你有你的原因,事實上,你那樣做,他也會死掉的。”
牧青一下就跳起來了,然後又坐下了,汗下來了。
“你當年也在骨村,看到了這一切?這不可能的,沒有人進骨村能活著出來,除非是柯左帶著,不然沒有人能活著出來。”
“是呀,是呀!”
我沒肯定的回答他,我是在骨村看到了這一切。
“你是誰?”
“我是章文,一個煉化師。”
“不是,你是柯左的什麼人?你們長得太像了。”
“我不是柯左的什麼人,我不認識柯左,這件事你不要想了,當年沒有人看到你那樣做,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可是你知道了。”
“當,我知道了,但是這是一個秘密,我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來的。”
我竟然看到了牧青眼睛裡的殺機,就像當年她殺掉我的時候的眼神。
“你又要想殺人了。”
“你,你……”
牧青的朋友來了,客套完事後,坐下了。
我把小棺材的照片給他看了,他驚呆了,這棺材也是太漂亮了。
“您開一個價。”
“這東西是無價的,是藝術品,當然,藝術品也是放死人的,您給價。”
“這孩子死了,真是對不起他了,這麼小,這棺材多少錢我都買了,算是好好的送他一下。”
“是呀,太小了,這一世就這樣的走了,什麼都沒有享受著。”
“我給你三萬。”
“隨意,不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