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凰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她又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隻是白清靈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
白憧笙沒有容錦凰那麼幸運,一直在盛世太平之中長大。
她是隨著白清靈出生入死過的,心思又單純,因此在白清靈看來,白憧笙永永遠遠都還隻是個孩子。
白憧笙的安危和喜樂,是她此生牽腸掛肚的終生之事。
白清靈喂不進去熱甜湯,急得直掉眼淚。
“笙兒,母後求你,你喝上一點點好不好?”
容燁將白憧笙抱起,就像是懷裡抱了一塊冰雕。
他捏著白憧笙的下巴,將她的牙口強行敲開了一道縫兒,才勉強算是喂進去了一些。
熱湯入喉,她的氣息好像恢複了一些。
本能地張開嘴卻迎接能寫能讓她舒服一些的湯藥,體溫也逐漸開始回升。
白清靈給她身上裹了厚厚的毯子。
白憧笙依舊還是昏迷不醒,但是口中似乎開始呢喃著一些什麼。
容燁和白清靈湊近了細聽,斷斷續續地聽見兩個字,
“無......憂......”
天邊破了魚肚白,難得的冬陽穿過層層晨霧投射到林間,融化了樹梢的冬雪。
無憂站在寺外的密林之中,仰望著靈安寺,不斷升騰起的嫋嫋炊煙。
他手中轉著一串佛珠。
有兩顆落入淡金色陽光之中,上前深深地刻著兩個字:無憂。
身後的雪地裡,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無憂回頭,向身後的老住持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謝主持。”
老住持麵無表情,脊背挺得筆直,眼中有怒氣,但是開口,卻滿是無奈與惋惜:
“她已經沒事了,你可安心走了。”
無憂拜了拜,將手上的佛珠收進袖籠,信步離開。
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哪怕隻是看一眼她曾待過的地方。
也會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