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什麼時候呢?
我迅速地回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耳邊哇呀怪叫的聲音漸漸黯淡下去,身上的疼痛感也在減弱。我的嘴角微勾,驟而喝道:“天陽地陰,神木破法!”
一劍,刺向麵前的虛無。
嘭!
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繼而我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揪住了浮在我麵前的那顆人頭的頭發。
凶猛的傀儡,神秘的老頭兒,冒牌的楊誌,以及漆黑的巷子,都在我抓住人頭的那一刻,悉數崩壞下去。
舉目四望,漆黑的樓道中,紅色的2F標識有些紮眼。
那顆詭異的人頭,竟然讓我在不知不覺間陷入迷障。從我看到人頭,到警察的闖入,再到楊誌的歸來……期間發生的一切,竟都是這死人頭的幻術。
想不到這鬼樓之中,存在著可以擾我心神的怪物。
“大,大師,饒命啊大師!”
見我破了它的障術,死人頭徹底地慌了神。而我則是一聲冷笑,桃木劍狠狠地刺進它的口中,將它死死釘在牆上。
死人頭眼中的陰火明滅,最終嘭的一聲消散,繼而整顆腦袋開始融化,變成一灘褐色的粘液,將樓道裡的牆壁都腐蝕出一個大洞。
處理完死人頭後,我蹲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破滅迷障,走出幻覺,是一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若不是死人頭自己玩脫了,在最關鍵的時刻露出馬腳,恐怕我將會累死在迷障當中。
死人頭死後留下的粘液,帶有極強的腐蝕性,用紙符是沒法包了,而且估計過一會就會煙消雲散,想要研究其根本是沒可能了。
深吸一口氣,提著桃木劍進了二樓。不知怎的,桃木劍的劍柄隱隱有些發燙。
二樓倒是沒有什麼特彆,也沒刮起什麼陰風,似乎在我打跑兩隻陰靈,消滅死人頭後,這裡的陰氣就此消弭。
我的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這棟鬼樓就像是一個副本,每個樓層都有一個守關的小BOSS……
亂七八糟的想著,我再一次踏進三樓。
嬰煞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我從兜裡掏出滅煞釘,耀武揚威地揮了揮,嬰煞當時就蔫兒了,垂下腦袋玩起來手指。
“葛小槐,速速現身,本道有事要問你。”
在沒有摸清鬼樓的底細前,我沒有魯莽的直接跳過三樓,進最頂層。
死人頭的出現,在我的心底敲響了警鐘。
“大師喚我所為何事啊?”這一次,葛小槐沒有擺什麼陣仗,直接輕飄飄地出現在我麵前,衝我略一欠身。
隻是由於魂魄不全,導致她的精神有那麼一絲的萎靡。
“我想知道,這棟宿舍樓裡,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鬼物?”
葛小槐歪著腦袋看了我一會兒,終究是歎了口氣,徐徐說道:
“八年前,我忽然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但我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楊誌。因為我知道,他因欠了高利貸,沒法在大庭廣眾下露麵。於是我便想瞞著他,將這個孩子生下。可是沒有想到,那一天夜裡……”
說到這,葛小槐頓了頓,眉目間閃過一絲猙獰。
“那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我急忙出聲問道。
“那一天夜裡,我回宿舍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