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儘最大的能力抬起,雙手做出攻狀。
鼠妖粗大的腿踩在我的手上。
似乎感受到了壓不下去,它的力度逐漸增大,我的手臂也開始彎曲,形成了一個九十度角。
“啊”
我極力忍住痛苦,太疼了,手臂斷掉之痛,我死死的咬住下唇,血跡從上麵開始滲透出來。
我的牙齒已經陷入嘴唇中了,長時間的夾咬已是發麻,此刻我已是感受不到疼痛了,有的隻是麻木。
此刻我完全是憑借著最後的一口氣在死撐著,太累了,可我不能放手啊,眼前的鼠妖已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了。
一尊因世人煙火而誕生的神像居然有這般力量,恐怕是修煉數十年的人都不是它的對手吧?
現在的我絕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我真的要死了嗎?”
不甘,強烈的不甘,這情緒充滿了我的內心,雙眼開始變得泛紅,血絲從白色的虹膜中溢出。
我不甘啊,多少次瀕臨絕境我還不是一樣踏過來了?憑什麼我現在就要跪在這裡?
我的雙腿彎曲,已經完全踩進了磚塊中,我沒有力氣了。
“啊。”
我伸手一打,右手因此而脫落掉落下來。
右手垂在腰間,顯得很是詭異,它已是沒有半分力氣。
“喂,大塊頭,你的敵人在這裡呢。”
“這聲音——”
好熟悉,這般蒼老,是誰呢?
我將身體往下壓,減少這股衝擊力,眼睛總算騰出空,頭微微往右轉。
映入眼簾的是——梁秋銘。
是的,她回來了,剛才我催促她離開,現在,她回來了。
這聲音也是出自她之口。
砰。
她吃力的拿起一張椅子扔了過來,椅子砸在鼠妖的身上,竟是破碎開來了。
“你……為何要回來?不是說我有辦法對付它嗎?”
我低聲,這聲音實在稱不上好聽,事實上我還能說出話還是因為她的回來讓鼠妖稍稍放鬆了力氣。
“你彆騙我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從小到大,我都是被彆人寵過來的,我不知道什麼叫禮貌,不知道什麼叫處世之道……”
“但我知道,不是人生無難,而是有人在為我負重前行,真的,謝謝你……”
梁秋銘嗓子在這一刻好像恢複了十七八歲的模樣,是那樣的清脆動耳,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天,我們的初次見麵。
“知道嗎?我很怕死的,我以為我不怕,但是很顯然,我高估自己了,我來到這裡更多的還是為了贖罪。”
“可現在,我明白了,贖罪不是我的根本,不讓更多人為我死去才是真理,我不是好人,一點也不值得讓你拿命相搏。”
“所以,這最後的幾秒鐘,就讓我來幫你吧。”
“來啊,大塊頭,我不管你是什麼妖?來啊,來殺我啊,有本事就把我殺死啊。”
梁秋銘大吼,她當然臉變得通紅,年齡的增長讓她的身體大不如前了,她說出這些話後,身體就受不了了。
“來啊,殺我啊。”
又是一張椅子飛了過來。
“不……要。”
我咬著牙,不要啊,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送死?跑不就好了嗎?它已經完全失去神智了,你安全了,你不會死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