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了南煙當年服刑的監獄,走訪了很多人,想查清楚南煙當年在監獄裡生下的那個孩子。
他想知道南煙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死了?當時的環境那麼複雜,也許那個孩子並沒有死,如果冬兒找不到的話,唯一能讓南煙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的就隻有當年在監獄裡生下的那個孩子。
可是,當年涉及到南煙的很多人,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工作崗位,有的辭職,有的調離,還有的移民了。
顧念費了幾番周折,如願找到了當年給南煙接生的那個已經退休的婦產科的醫生。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南煙沒有等他,沒有給他機會帶著那個孩子回去見她,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關閉了自己的世界。
顧念在回程的出租車上,攥緊了手機看著窗外黯然落淚。
身邊坐著的小男孩,穿著樸素的牛仔褲加格子襯衣,齊齊的鍋蓋頭劉海下麵有一雙睫毛又濃又密的大眼睛。
完全不去在乎外麵的世界,不去在乎身邊的人,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玩著手上那個小小的魔方。
他就是顧念從那個退休的婦產科主任那裡領回來的那個孩子,主任說當時這個孩子早產,的確已經沒了生命跡象了,可是護士把在處理孩子遺體的時候,這個孩子又突然發出了哭聲。
她們那個時候害怕這種事情傳了出去,對醫院影響不好,也同情這個孩子有一個坐牢的媽媽,婦產科主任就把這個孩子養著了。
孩子有先天性的自閉症,從小到大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沒有認真注視過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那個婦產科主任最近幾年身體不適,已經沒有精力在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就開始尋找孩子的家人,隻是一直沒有結果。
顧念去的也正是時候,婦產科主任把這孩子送上顧念車子時候,這孩子連回頭看都沒有看那個奶奶一眼。
顧念不知道這樣一個孩子帶到南煙的麵前,對南煙來說到底是對還是錯,他隻想讓南煙活下去。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顧念打開車門把孩子從車坐上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