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得知你離婚的那一刻,心裡有多痛嗎?”
沈流書眼睛裡閃動著細碎的淚光,“我跟你月姑姑說,我的兒子,終究是走了我的老路。”
“說完了嗎?”
喻晉文將不耐煩寫在了臉上,舉起茶杯灌進了大半杯茶,降了降心中噴薄而發的躁意,想起沈流書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忽然笑了一下,抬起頭來。
那雙和喻鳳嬌幾乎一模一樣的犀利鳳眸,緊緊地鎖住沈流書。
“你說的沒錯,我是像你。薄情寡義像你,虛偽冷漠像你,不知好歹、沒臉沒皮更是像你。”
喻晉文認的坦坦蕩蕩,“你也沒對不起我,你最對不起的,是我母親。當年我不懂,現在我懂了。你遲遲拖著不離婚,不是因為你怕會影響到我,而是那時的你根基未穩,還放不下‘喻家女婿’的身份,更放不下你的錦繡前程。”
他眼裡也添了鋒芒,“你明知道我媽性情剛烈,眼裡不揉沙子,你如果真的不愛她了,痛痛快快地跟她說清楚,同她離婚,她未必會傷得那麼深。可你硬生生地拖了她十年,拿我做筏子,威脅她,活生生將囂張肆意的喻家大小姐逼成了抑鬱症患者,差點成了瘋子。你的愛,不傷己,隻傷人。”
喻晉文一哂,“因為我的父親,本就是無心的人。”
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便要離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我是對不起你母親。我這輩子,已經沒機會了,你不要像我,到老了連後悔藥都沒得吃。”
喻晉文腳步未停,繼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沈流書又道:“南頌是個好孩子,你對她既然還有感情,那就想法子追回來。”
聽到“南頌”,喻晉文的腳步才稍微頓了頓。
未幾,身後傳來一聲近乎呢喃的低歎,“妻子,還是原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