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忽然間電話鈴聲響起,緊接著,傳來高虎陰狠的聲音:
“林義,你女人在我手上,你讓老子一無所有,老子就讓你痛失愛人,來,和你男人打個招呼!”
那邊傳來蘇明月的嬌喝聲,“林義,你不要管我,這是個陷阱,陷阱,你快跑,唔——”
林義麵色冷冽下來,氣息卻異常平穩:“你們要我怎麼做?”
“哈哈,你很識趣,淩晨十二點,七號碼頭交人,一命換一命!”高虎語氣冷冽,“彆想著報警,江湖規矩,下場你知道。”
“我會準時到達,但我也提醒你一句,蘇明月若傷到一根發絲,我要你全家陪葬!”林義聲音平靜,卻猶如高山仰止,讓人不可直視。
他掛掉電話後,沒再理會驚愕的大小雙兒,一腳踹開後院大門,闖進一輛越野車內,揚長而去。
管家和一眾下人滿臉驚呆不知所措,跟著塵土飛揚,追了好幾裡地,氣喘籲籲——
“林大哥這是,去救他的女人嗎?這麼奮不顧身。”小雙美眸閃爍,雙手抱著膝蓋,月光下鼻尖泛紅,“他女人可真幸福,姐,你說,我們今後的丈夫,會像林大哥這樣在乎我們吧。”
“或許吧。”
大雙望著塵土飛揚的越野車,美眸中留下一片落寞,“也或許,林大哥這種男人永遠會再有了。”
“姐,其實我覺得林大哥挺配的。”小雙忽然一本正經起來。
“配什麼?”
“挺配做我姐夫的。”
“去,死丫頭!”大雙臉蛋泛起紅暈,手忙腳亂,“馬上穿衣服,回學校!”
“嘻嘻,這就叫做口是心非,姐,其實你剛才要是叫的再酥一點,表現再可憐一點,沒準林大哥真就從了你了。你錯過了大機會!”
“啊,死丫頭,你要死是不是——”
※※※※※※
“霍老板,公館傳來消息,林義走了。”麻衣老者接完電話,恭敬說著,那張枯樹皮般的臉上,浮現濃濃的敬佩,:
“見財不動,見色不亂。心愛女人有危險,美人、財富全都拋棄了,奮不顧身去營救。這小子,真是一個有情有義、頂天立地的男人!”
向來眼高於頂,從不誇人的麻衣老者,今天對林義的評價堪稱完美。
“有情有義,成就了他,也會毀了他!”
長江大橋上,霍天洪搖晃著手中紅酒杯,一身白袍隨風飄蕩,目光掃著身下這滾滾波濤,幽幽說道:“帝王之路,向來都是孤獨的、寂寞的,這條路,誰都無法全身心相信,隻有自已。”
麻衣老者詫異的望了這位自己曾視為手足的兄弟,感覺此刻的霍天洪,忽然有些陌生。
“是,霍老板,據我們資料,綁架蘇明月的人有張宇飛的參與,想必這次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我們要不要去幫一下林義。”麻衣目光閃爍,對於林義這個情義漢子,他很有好感。
霍天洪卻玩味笑了起來,“幫?現在幫他有什麼用,頂多讓他對你說聲謝謝,事後再送來幾千萬支票作為答謝?”
他敲打著林義剛剛送上來的支票,目光凜冽,“我缺的是錢嗎?我缺的是他這個人,是一支能夠為我開疆擴土、陣前衝鋒的猛將!”
“可是,林義就要落入彆人陷阱了,這九死一生——”
在麻衣老者眉頭皺起時候,霍天洪語氣意味深長補充道:“麻衣,你還是看不透人心,簡單打個比方,當一個肚子餓時候你給他一塊餅,他會感謝你對他的好。但若是在他快要餓死時候,你把餅給他,他會認為是救命之恩,終生不忘!”
“同樣都是一塊餅,送的時機很重要,非常重要!”
“我就是要他九死一生,要他絕望,要他感覺生命將近時候,然後我在出手,從天而降!那樣,他才會感激、他才會折服、他才會為我賣命!”霍天洪語氣越來越重,拍了拍麻衣老者的肩膀,哈哈大笑著,“等著吧,希望張宇飛的人手強悍些、狠辣一些,讓這小子受的苦再多一些。”
“是。”
麻衣老者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忽然想到二十年前,自己被仇家追殺,眼睜睜看著家人被一個個虐殺而死,那種無力、痛苦的場景,隨後,霍天洪仿佛從天而降,一席白衣,談笑風生間,那些仇家全部被精銳手下乾掉,救了自己一命。
從此,他視霍天洪為手足、為恩人、為主子,心甘情願賣命,擋子彈,這一乾,就是二十年!
莫非,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霍天洪所謂‘籠絡人心’的一個圈套?
麻衣沉默不語,望著氣定神閒觀江的霍天洪,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忽然感覺,這個他曾視為手足的男人,好陌生,好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