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拂而過,郭家後花園的鮮花盆景花團錦簇,開得正旺,在一陣陣鮮血滋潤下,顯得異常的妖豔。
空氣之中,濃烈的血腥味久久飄散不去,隻留下滿地的屍橫鮮血,刺激驚駭著眾人的眼球、、、
吱呀呀——
在一隊黑兵的保護簇擁下,忠伯推著郭懷仁的輪椅緩緩碾壓著屍橫和鮮血而過,輪胎激蕩起一陣血花,更突顯出郭懷仁那張冷酷而威嚴的麵龐,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三個月,我僅僅病了三個月,郭家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讓我很失望。”
郭懷仁聲音沙啞,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如利劍一般掃過在場眾人,仿佛能直接攝人心魄一般,讓郭家人齊齊低下頭,額頭滿是冷汗。
他的身體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僅僅隻剩下兩根手指能動,他的意識,他的聲音已經沙啞渙散,仿佛虛無渺茫,隨時都能散亂紛飛的黃沙。
但,當他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那股強悍的意誌和氣場依舊不輸於任何大人物,現場一百多具雇傭兵屍體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郭懷仁,依舊是蘇杭權力金字塔尖最頂端的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
郭懷義麵色慘白,仍舊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喃喃自語。
曾幾何時,他也認為自己滿腔的豪情,一身本領並不比郭懷仁這個兄長差,他認為自己隻是生不逢時,隻是缺少一個‘嫡長子’的身份,若雙方互換身份,他未必比郭懷仁差,甚至極有可能帶領郭家走上更大的輝煌。
尤其是當郭懷仁中風癱瘓,幾乎成了一個廢物,讓他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因此才有了今天郭家的奪權之變。
但當郭懷仁恢複意識,當他瘦弱卻筆挺的身軀站在他麵前,當被他那一雙深邃而銳利如刀劍般的眸子盯著,郭懷義所有的驕傲和自信瞬間蕩然無存、、、、
他隻感覺無窮儘的悲涼和憤怒,憤怒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你不是早就癱瘓了,你不是早就成了廢人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醒來,這不是真的,不是、、、”郭懷義已經神誌不清,受不了強大刺激,抱著頭一陣痛苦的慘嚎。
“二爺,你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作為郭家忠實的大管家,忠伯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居高臨下的淡淡說道:“老爺的確是中風癱瘓了,而且還受了刺激喪失了記憶和智商,但就在昨天,因為少爺的回歸,讓老爺重新煥發出生機、、、”
他目露感激溫情的望了身邊郭子雄一眼,“父子相認,冰釋前嫌,老爺多年渴望而愧疚的夢想成真,親情和摯愛的力量,讓他戰勝了病魔,讓他重新恢複了記憶。”
郭懷義隻是癡呆的苦笑,痛恨老天無眼,一旁的郭曉清郭曉芸姐妹倆低著頭,滿是複雜的望著郭子雄、、、
“我雖然癱瘓了,但我沒傻,我生病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都記得、、、”郭懷仁麵色蒼老下來,猶如一個普通遲暮的老人,他指點著麵色慘白的郭曉清:
“曉清,你是我最看好的大女兒,也是我一直悉心培養的接班人,我教會了你商場如戰場,教會了你如何運用城府,如何擴大利益撕碎敵人、、、”
他麵色痛苦沉吟一聲:“唯獨沒教會你,怎麼去做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
在郭曉清嬌.軀顫抖,眼淚簌簌流下時候,他歎息道:“作為一個老師上級,我做的夠出色,但作為一個父親,我不夠格,遠遠不夠。”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