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周老爺子又道:“沈子西還在樓下,我先過去了,免得他起疑。”
話畢,他杵著拐杖離開。
等他離開後,鐘嫻又道:“看這樣子,她應該還要一會兒才會醒,回去吧。”
阮星晚睫毛輕輕顫了顫,還有誰在?
沒有聽到回答,隻有鐘嫻的聲音繼續響起:“你不用覺得內疚,本來就是他們欠你的,我現在隻是給拿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而已,隻要周辭深好好配合,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平安走出這裡。”
良久,一道男聲才黯然響起:“非得做到這個地步嗎。”
鐘嫻道:“最近的局勢你看的還不夠清楚嗎,周辭深有打算放過我們,放過周家嗎?他雖然叫你一聲大哥,可真正心裡又有半點尊敬你?雋年,我知道周氏對你來說不重要,可是有些東西,必須要握在手裡,才有說話的權利。”
周雋年沉默著,沒有出聲。
過了幾秒,鐘嫻繼續:“我隻是希望,在我死之後,你不用靠任何人的施舍和憐憫活著,我要他們來求你。雋年,你明白嗎?”
周雋年道:“您不用說這些話,等你百年之後,我要這些又有什麼用。”
“你以為周辭深這個月為什麼用那麼強勢的手段打壓周家,到現在連你父親都被逼的手裡完全沒有能用的人了。那是因為,他打算要我的命。”
“辭深他不會的。”
“不會?”鐘嫻笑著出聲,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阮星晚,“我當時是想讓他們母子一起死的,以絕後患,沒想到她命大,活下來了。周辭深那個人,我比你看得透徹。你以為在我死之後,他還會留著你,等你伺機去報仇嗎。就算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他為了保全自己,也會除掉你。”
鐘嫻道:“周家和他之間,隻能活一個。”
說完,鐘嫻轉身離開。
一陣腳步聲之後,房間裡恢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