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年輕的沈梔書懷中抱著個嬰兒，老爺子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對著鏡頭笑的燦爛。
三世同堂，也隻有三個人的照片，透著祥和與安寧。
老爺子蒼老的笑：“我疼過你的，你出生的時候，我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覺。”
他又說：“隻是你母親走了，你毀了臉，你一天比一天沉默......”
他歎氣，沈暮知道他的意思，那樣的孫女實在讓人疼不起來。
沈暮笑了笑，問：“我父親呢？”
“什麼？”
沈暮揚了揚手裡的照片，問：“這照片裡沒有我父親。”
老爺子一頓，沒有說話。
沈暮冷笑：“他在許如雲的身邊，對吧？”
沈暮將照片收起來，說道：“爺爺，還是那句話，既然他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和母親，那我也還沒蠢到用自己的功績去填補他的無能。”
沈暮捏著照片離開了老爺子的院子，隻覺得心潮起伏。
她覺得沈梔書有點傻，那男人不愛她，她還為他生孩子，幫他打理公司，死後連拜祭都沒有。
手機突然響起來，沈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霍雲驍？”
霍雲驍問：“在做什麼？”
沈暮看著手裡的照片，聲音悶悶的：“沒做什麼，在家裡。”
霍雲驍的聲音一頓，問：“有人為難你？”
“沒有。”
霍雲驍卻不聽，說：“我來接你，等我。”
電話掛斷，沈暮捏著照片走到沈家大門口等著，等的累了便蹲在地上發呆。
霍雲驍到路口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前兩天還大殺四方的女孩蹲在路邊，頭頂的路燈亮著暖色的燈，灰塵在她頭上盤旋舞蹈，帶著無聲的寂寥。
他的心跟著狠狠一顫，似乎能將沈暮的情緒感同身受。
他走到她麵前，還未等沈暮反應，便彎腰將人直接抱了起來。
沈暮一怔：“做什麼？”
霍雲驍抱著她走向汽車：“你在難過什麼？”
沈暮愣了愣，嘴硬道：“沒有難過，隻是在想事情。”
霍雲驍也不逼迫，說：“想明白了嗎？”
沈暮窩在他懷裡沒再掙紮，搖搖頭：“沒有。”
“那彆想了，”霍雲驍說：“跟我走。”
他將沈暮塞進副駕駛，俯身為她係好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座開車。
沈暮木木的問：“去哪裡？”
霍雲驍麵不改色的踩油門：“去打架。”
沈暮瞪大了眼睛，甚至直接越過去摸了摸霍雲驍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被我氣昏頭了嗎？”